不過幾日,皇宮裡面卻走了水。
其實這種時候天乾物燥的,宮裡又為了暖和處處燃著火盆和燻爐,走水也是有的。但是問題就在於這走水的地方時皇宮裡的內寺,本來是因著皇后一心向佛而建造的一處清靜之地,臨著御花園西南角,平日鮮有人來。
而恰巧這一日太子就來了,起因是皇后出宮去了寺廟靜修,此事因太子而起,按理應該去探望。而太子身體還弱著,那寺廟在山上更是寒冷也不便前去,便來著皇后常處之地為皇后誦經祈福,以表孝心。
祈福這種事自然不可能一堆人陪著,何況佛門之地也見不得兵刃,所以那些守衛都遠遠守在院外。可偏偏就遇上了走水,而太子正是體弱的時候,便是要逃走,又哪裡比得上這火勢經風一吹,瞬間便成了火海。
最後救自然是救出來了,只是身上難免受了些傷,特別是頭髮被燒得厲害,好在還能再長,而額前一塊傷口更是顯眼,留疤是難免的了。
此事自然是引得皇上震怒,那些下人都被抓了起來,本來是要直接打死的,而太子卻是個心軟仁慈的,不顧自己傷著,硬是爬起來攔著求情。
此時自有禮官諫言,道近兩年太子殿下的確是極為不順,受傷不斷,便是在戰場上大勝歸來,也遇到這天災人禍的,若是再添人命只怕更是不吉,變當做是積福,饒了這些下人罷了。
最終此事便只是將那些下人責打一頓遣出宮去了,而禮官的話也讓皇上頗為上心,請了得道高僧帶著一百零八僧人整整唸了三天的經,此事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而科米爾帶著太子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七日之後了。
來遲不知道阜盍是如何說服阜奕的,但是最終阜奕的確是同意了讓科米爾帶太子回國。不過自然不能是娶回去這種理由,而是以質子的身份過去的,兩國也商定了諸多互通貿易的條款,當然,更詳細的便是下面的人去慢慢處商量了。
來遲如今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身份,回想之前的時間,彷彿便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後物是人非,便是自己的一顆心,也在無意之間丟在了阜盍的身上,不禁唏噓不已。
太子啟程之日,皇上親自送出城門,阜盍站在一旁,百姓圍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而來遲也被白如墨拉著來,來遲帶著之前太子戴過的面具,與白如墨坐在茶館裡,坐在臨街的二層茶樓裡,正將那城門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一開始來遲不肯來,但是此刻倒是站在窗邊,看著太子對著皇上行了辭別禮,被科米爾扶著上了馬車,雖然旁人看得不清楚,但是來遲還是看到太子臨別之前,視線在阜盍身上停留得最多,但是最終還是轉身上了馬車。
太子是喜歡阜盍的,這一點來遲一直都知道,但是唯有此刻才深刻覺得,比起太子來說,自己對阜盍的喜歡,付出的實在是太少。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愛與不愛,並不是靠著付出的多少來贏取的。
“你真的打算跟著阜盍回淮城了麼?”白如墨丟了一粒花生進嘴裡,咬得咯吱咯吱響,看著來遲道:“你可是想清楚了,以阜盍的性格,此次跟著他回去,日後若是想要離開,只怕是不可能了。”
來遲也不回頭,仰頭看了看天,勾起嘴角冷笑道:“我若是想要走,誰也留不住,何況他想留住的不止是我的人,更是我的心呢。”
“你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這般冷靜呢。”白如墨想想阜盍對來遲的各種失常,而再看來遲的態度,不免覺無奈道:“你啊,感情有時候還是需要一點心甘情願的笨的,太聰明,反而享受不到感情的美好了。”
來遲苦笑一下,扭頭看著白如墨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僅有的,也就是這點小聰明瞭,若是丟棄了,我在他面前還有什麼呢?何況,你難道不知道,越是得不到的越讓人瘋狂麼?”
白如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來遲話中的意思,不僅哈哈大笑道:“以你的性格,我一開始就不該以普通人來揣測你的反應的,呵呵,看來你也是為情所困,才這般小心翼翼,但願阜盍那個笨蛋明白你的苦心了。”
來遲忍不住露出笑意,勾起嘴角開心道:“他已經答應帶我會淮城,日後這皇城的爭鬥都與我們無關,白首之約,他有足夠多的時間明白我的心意。”
“你倒是對他有信心呢。”
來遲沉思了一下,才抬頭看著白如墨靜靜道:“即便是我,有時候也是想要相信點什麼的啊。”
白如墨看出來遲眼中的義無反顧和決絕,忍不住在心裡想,只怕來遲已經被阜盍打動了,只希望這次阜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