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
據說武人對身體要害的保護尤其敏感,想是我最後的動作刺激到他,可惜了……我遺憾地想。他的力氣果然很大,我的手給他捉住,就如被精鋼束縛著,絲毫掙動不得。不過我還不想放棄,凝視著他原本明淨通透、如今卻薄霧輕籠的眼眸,膩聲說道:“容俠不喜歡麼?”
容若思又是一震,紅熱未褪的臉上神情愈見覆雜怪異。片刻靜默之後,他偏過臉不再與我對視,放開抓著我的手,退步拉開距離,掩起被我鬆脫些許的中衣衣襟。
我下意識地揉著重獲自由的手腕,心下猶豫要不要繼續。這樣的大俠客、極品美人,佔便宜的機會絕對是百年不遇。看他的反應,倒也不是那十分拘泥不化的道學……他並沒有直接踢我下樓,也沒有疾言厲色的喝斥,不是麼?只不知這位大俠的底線在那裡,可不要真的玩兒過了頭才好。
思量間,就聽見容若思的說話。容大俠的語聲很輕,字句清楚,語調稍微有點艱澀,卻也基本恢復了慣常的平和安靜。容若思道:“謝謝你,紫稼。只是我實在不慣……你還是回去休息罷。如果雨宮主怪責於你,我會與他說的。”
我再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他居然謝我,還說要在雨扶風跟前替我說話!他以為我只是受了雨扶風的吩咐麼?雖然說若沒有雨扶風昨天那句話,我絕對不敢擅越雷池,與他動手動腳,但若不是我自己情願,又哪會如此主動挑逗……當真是大俠做得久了,想不到會有我這麼好色貪淫的人兒麼?
我驚詫地看過去,卻只看見真誠的歉意和羞慚的暈紅。怎麼好象是反了過來,我被他調戲了呢?
這晚,我躺在廂房的床上,望著熄燈後的室內黑沉沉的天花板,聽著身旁天秦卯平穩的呼息,許久無法入睡。
彷彿只是合了下眼,天就又亮了。我被叫醒時,仍倦得幾乎沒睡過一樣。我的倦意想必很明顯,叫我起床的天韓寅皺起眉頭,問:“怎麼,沒睡好麼?”眼光溜向天秦卯的方向。
其實同在宮中這麼多年,每個人是什麼脾性,大家都心知肚明。天韓寅該知道天秦卯不會把我怎樣,否則我也不會就這麼與他同住一房——說來慚愧,好象除了我對天風醜,宮中一眾男弟子都是清清白白,沒有那麼多暖昧。會這樣說,倒是有點奇怪。
天秦卯也覺驚訝。不過他向來是愛搞怪的,臉上現出誇張的驚嚇表情,故做惶恐打躬作揖,道:“韓哥,我可什麼都沒做!你老人家千萬要明察啊!”又衝我瞪眼拍床,做逼供的架式,喝問:“紫稼,你快老實交待,昨晚不睡覺做什麼去了?”
我被他這一喝,倒清醒了許多,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起床著衣,隨口應付道:“秦哥還好意思喊冤!明明是你呼嚕打得山響,吵得我睡不成。”
天秦卯當即叫起撞天屈來,那做張做致的樣子,逗得我笑起來,什麼睏倦也沒了。問天韓寅道:“韓哥來叫我,可是有事麼?”我不象他們要習武做早課,除非有事,沒人會在早上喊我起床,向來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天韓寅攤攤手,滿臉同情地望著我,道:“今天一早,容俠過來約風哥出門。爺許是許了,卻不大高興,自己悶坐半晌,叫我來找你過去。”
聽得這話,我的笑臉登時變作哭臉。不是吧!大早上的,就要去做那位爺的出氣筒麼?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只是,叫苦歸叫苦,我還是加快了動作。這等風口浪尖兒上,可不敢讓雨大爺等得久了。
三兩下洗漱完畢,梳過頭,換件衫,拿銅鏡照照,疲倦憔悴的一張臉,看著就讓人鬱悶!這個樣子過去,絕對沒有好果兒吃!連忙找出胭脂香粉。折騰一輪之後,總算把臉色弄得差強人意,至於睡眠不足滿布紅絲的眼睛,就沒什麼立竿見影的法子了。只得由著它去。
一如天韓寅所言,雨扶風獨自在屋裡。靠在靠椅上,手裡拿著本簿冊,卻不曾看,目光定在空處,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我規規矩矩地行禮,小心翼翼地說:“爺安好!”往常這個時候,雨扶風起床至少也有個把時辰了。打坐練功、活動拳腳的早課已經做畢,早餐多半也已吃過,正是處置極樂宮日常事務的時間。現在這個樣子,果然是情形不妙。
雨扶風在椅上動了動,眼睛轉過來,上下打量著我,輕飄飄扔過一句:“容若思不肯幹你,就至於你難過成這個樣兒?”
我大驚失色,撲地跪倒。想要分說辯解,口唇動了動,到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畢竟我確實是因容若思而失眠——只不過不是因為慾求不滿,而是因他會問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