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現在就得煮嘛,反正蕭大哥還會在這裡待上好一段時日吧?」瀟弦給他哄下了,牽起微笑應了聲,與他一同吃過飯,方又拿出古書一起讀。
他們倆此刻專心看書,水寒卻出神回味著姚襄給自己做過的菜色;他還以為那人百般技藝都是天資聰穎碰巧習得,原來卻是為了他刻苦努力過的?
他心底幾分感動、幾分酸澀;他一直以為姚襄對自己已是萬般照顧疼惜,可如今見他與祈水祀如此和樂相處,反而覺得他們之間其實很是生疏,心中竟生出些許妒意。
祈水祀還知道如何安撫他。
他們倆專注地讀完數冊,祈水祀心愜意滿地伸了身子,發覺日向西斜,方拉著瀟弦出門,邊道:「我們去買些東西給駱大叔吧,禮誠相待,他更難拒絕。」
瀟弦聽他輕輕笑聲,如同白映雪打著如意算盤的模樣,心中雖半憂半喜,卻又為他那神色著迷,還在恍神,便給那人一路拖到了城北。
祈水祀拉著他進入一家酒店,什麼也還沒說,掌櫃的卻先道:「唉呀,小公子找著人啦?」兩人皆困惑一愣,掌櫃的又向瀟弦道:「這位公子,您不知道小公子昨天多著急呀?您可不能故意欺侮他呀,否則會被趕出京城呀。」
瀟弦只怔怔地應了聲:「是。。。。。。」祈水祀已紅了兩頰,低吼聲:「荊叔叔!」
酒販荊天祿輕笑幾聲,方問:「小公子買什麼呀?買給誰的呀?」祈水祀應道:「曲竹,給駱大叔的。」
荊天祿一邊拿了罈曲竹甘酒,一邊問:「祈大人先前也有和我訂了罈百日醉,一併給小公子,拿得回去麼?」祈水祀點了點頭,他便又拿了壇酒出來,還附帶一個小壺,「這個名為輕影,給小公子和這位公子嚐嚐。」荊天祿微笑道;兩人接過,道了聲謝,付了銀兩便離開了。
祈水祀思忖著駱豐喜歡的東西,拉著瀟弦四處遊逛,又買了些許點心,最終才在聚英橋邊稍作歇憩。
他一邊吃著荷花餅,一邊將小酒壺拿出觀看,將它上下打量了好些時刻,方耐不住心癢,拉了瀟弦道:「蕭大哥,我們開來嚐嚐嘛,水祀還未碰過酒,好想知道它是什麼滋味。」
瀟弦見他淨望著自己,想是還不敢碰,拿過酒壺,便先飲一口;此酒清淡,散著荷香,入口雖覺無味,飲後卻能回甘。這酒中還有郢濮的氣息,看來是從這河中取的水。
祈水祀見他望著河川出了神,好奇地問:「蕭大哥,怎麼樣?」瀟弦回頭看他,微笑道:「淡酒,水祀喝了就知道了。」他將酒壺推至那人眼前,見他仍是瞪著眼、幾分猶疑,方笑了笑,又飲一口,卻是捧了那人臉頰驀地吻上,將輕影緩緩送入他口中。
☆、一世痴情萬年愁〈85〉
瀟弦喂完了酒,也沒多加留戀便鬆口了,他牽起笑,又將酒壺舉至那人眼前,柔聲問:「敢喝了麼?水祀。」卻見祈水祀漲紅了雙頰,只愣愣地瞪著雙眼,沒有作聲。
瀟弦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微側腦袋要將他看清,擔憂咕噥:「醉了?」祈水祀回過神,格去他的手臂,轉身才道:「我、我們回去吧。。。。。。」說完便走;瀟弦輕應一聲,才趕緊跟上。
少年一路上沒有說話,也不看他,完全沒把他拖來時的那般熱切,瀟弦不知道這中途有出什麼差錯,連喚幾聲:「水祀?」不聞回答,才慌忙地道:「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我向你道歉好麼?」
祈水祀停了腳步,回頭看他那副無辜委屈的樣子,怕是根本不明白自己作為究竟讓他多麼困擾;他微偏過頭,想他那動作自然、舉止流暢的模樣,或許將親親吻吻當作拱手作揖一樣普通,是了,他舅舅也時常這麼跟爹爹開玩笑的,不是這麼值得在意的事。
祈水祀目光轉黯,細細一聲:「蕭大哥毋須道歉。」又朝尚書府走;瀟弦從來不勉強他人,何況是心愛的人,祈水祀不願與他說明白,他也不敢再問,只得一路靜默地回到尚書府,又呆站一旁看他捧著酒向駱豐撒嬌。
至少他能確定祈水祀還未討厭他。
在祈水祀為他說盡好話,又拿出一包包珍貴的食材後,駱豐總算答應讓他踏入廚房,還願意每天抽一點時間教他烹飪之事;瀟弦滿懷感激地朝他拜了幾拜,反倒讓駱豐慌了手腳,不好意思起來,使祈水祀看著,不住幾聲輕笑。
瀟弦見了他的笑容,以為他回覆了心情,試著與他攀談幾句,祈水祀也都笑著回應,他便放心了;但是那不安煩憂怎麼可能在一日之間煙消雲散?縱使他一牽笑容就能瞞過那人,卻瞞不過自己的親孃親爹。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