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孩子傷愁憤恨的模樣,壓下了心疼,方又回頭對瀟弦道:「祀兒交了你這個朋友,我其實很為他高興。如果今日祈某生的是女孩兒,也肯定會滿懷歡欣地將她嫁給你。但祀兒他是男子,方考了功名,這事要傳出去,你要他怎麼在人前站得筆挺?」
瀟弦確實沒法顧及祈水祀在官場中的生活,回不上話,祈水祀卻上前拉上父親的袍袖,嗔道:「祀兒又非偷拐搶騙姦殺擄掠,有什麼好抬不起頭!」
祈巍低頭斥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說得多麼難聽,也不明白他們會有什麼手段,憑什麼這般篤定!」祈水祀態度也是強硬:「爹爹也不知道,又憑什麼說水祀撐不過去!」
「我知道!」祈巍這聲吼,讓兩人皆是一愣;他揉了腦袋,緩過氣,方捉上孩子的手,輕聲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讓你也遇上。。。。。。」他眼底的傷痛,使祈水祀啞口無言。
祈巍嘆了口氣,又回頭對瀟弦道:「我知道你一直疼愛他、包容他、照顧他,也是虧你陪他念書,他才能及第。祈某感謝你這一年的付出,我會盡力補償你,你想要什麼,只管開口。」祈巍的態度堅定不移,瀟弦連苦笑也牽不出,搖頭道:「我只想、與他。。。。。。」
祈巍閉上眼,刻意去忽略那人真切的情意,冷聲道:「我不可能答應。」
祈巍招了人來去為他準備銀兩衣服、又讓人來將小少爺帶回房間,便回書房裡去。
瀟弦對著大袋的錢兩銀票只是落淚,半點不動心、轉身便走。祈水祀在房裡哭了幾刻,想起早晨父親那些鼓勵自己的話,下了定心,才將淚抹乾了,坐在門邊等待時機。
凡事要反其道而行,方能出其不意。祈水祀在偏門大道中層層算計,卻終究算不過自己父親;兩人又在大門前伏著身子相見,對望而笑。
「祀兒,這麼晚了還出門?」祈巍一手支頷,柔聲問著;祈水祀隨口答道:「外面的星星亮。」
這回卻不比前次是可以輕鬆帶過的事。
祈巍再沒心情與孩兒調笑,祈水祀見他發怒,也緩緩蹙起眉來,囁嚅道:「祀兒想去見蕭大哥。。。。。。」祈巍握緊了拳,咬牙道:「我不會答應。」
祈水祀眼眶一紅,站起身來,喊道:「祀兒要去見蕭大哥!」說著便去拿門閂,祈巍也站起身,卻不及拉他,只得吼道:「你要敢踏出去就別再回來!」可話聲方落,他就後悔了。
祈水祀身子一僵,方跨出的腳緩緩縮了回來,淚水也滴在門檻上,幾千句無聲的怨言讓祈巍心痛不已,卻沒能說出半句安撫的話。
片刻,是那柔若春風的聲音打破寂靜:「夫君,別這麼為難孩子吧。」元苒小步走出,拉上孩子的手往府中牽,方輕聲勸道:「這麼晚了還出門,水祀不是最不願讓爹孃擔心的麼?」
元苒替孩兒擦乾了淚,見他只是懷著幾分愧疚愣愣地望著自己,才又柔聲提醒一句:「還不向爹爹道歉?」祈水祀這才轉頭向父親道:「爹爹對不起,祀兒不是要忤逆您。。。。。。」
祈巍也在懊悔,沒能回話;元苒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