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的物件是張青,而不是南皇朝,這點他也是聽華琦說過的。
再過了兩年,續朝已成了太平盛世,在宮中待了好幾載的華丞相說願去遊歷各地,帶著胞弟出宮了,擔心他們安危的樓璟於雙也隨之離去。由於擔心宮中的安危,華琦在臨行前讓黑鷹帶了封書信給預定的中書令大人,或許是看在與水簾的情分上,晉瑤回了信,表明雖然無法前來,但請了人來做取代。
那人名姚襄,字子霄,據說是晉瑤的舊識,而非學生,縱使他的年紀要比晉瑤小上好幾。
姚襄入宮後,一人攬下了張青、華琦及華餘的政務,閒時還在校場上與新兵操練,而後更接了樓璟及於雙的兵力;能文會武,才華出眾,令人稱奇。
不至半年,眼見國泰民安,歌舞昇平,闕子瑜認為在宮內再無助益,願至八方行醫;文瑀見宮內一個姚襄,便安心了,也隨著闕子瑜同他父親行遍四海。
確實不能毀了他的手。。。。。。。水寒雖不甘心,總也得忍下來,至了今日,續朝內就這麼一位丞相,宮中較親的將軍也僅僅一個;龔珝他們遠在東方,八年來也沒見著幾次面了。
好幾次他說要多提拔人才,卻都給姚襄駁回了,那人用盡自己的才幹,要水寒明白,他並不希望多給他人升官;導致今日決策都由姚襄判定,再說穿點,他甚至認為自己只是他手中的傀儡。
「在想什麼?」姚襄一指輕彈了他的額頭,柔聲問道。「你這麼早叫醒我,為了何事?」水寒反問。
姚襄自他櫃裡拿了衣袍,要水寒換上,「西皇今日來訪。」他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說著,使君主即使握緊了拳,也揮不過來。
水寒深吸了幾口氣,讓腦袋恢復冷靜,才又抱怨,「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姚襄回過身來,一手摸上他的右頰,「你會睡不好。」他的聲音就如雪花一般輕。
他雙眼總滿載著溫柔,才讓水寒沒了戒心;雖說決策總是姚襄做主,但表面還是會來問他的意見,只有萬分緊急時,他才獨斷。何況他明白,姚襄完全沒做出對續朝不利的決定,也完全沒有要加害於他的意思;他隱約明白那眼神傳達出的意思,卻總不願去面對。
水寒側過頭去,「那就快點準備。」他說,姚襄點點頭,又撫了撫他的腦袋,「寒兒乖乖在這裡等著。」
不過一句話,便讓原先在換裝的水寒打了一陣冷顫,「我說過了別那樣叫我!」他回過頭,怒聲吼道。
姚襄給他吼得停了腳步,水寒不等他反應,「真的很噁心,我和你說過了,唐琰以前也用這種叫法喚爹爹。。。。。。」他一手捂著嘴,一手撐著桌案,直冒著冷汗,讓姚襄看得心疼,前去揉了揉他的發,「我知道、知道了,不這麼喚便是。」他輕道,又到了杯茶給君主,才出房去。
姚襄將膳食端進他房裡去,見君主還在窗前發愣,忙招呼他過來,將碗筷遞了過去,自己坐在他對面,一手撐頷,靜靜望著他。
水寒瞥了他眼,「你不吃?」他問,那人便回答,「吃過了。」
水寒顧自用膳,過了會兒才開口,「你別弄壞自己的身子,也要適時休息。」他說著,姚襄輕聲笑出,水寒自然不明白,只等他自己解釋。
那人止了笑,「別說這麼令人誤會的話。」他眼底有些無奈,水寒一愣,萬分不解地望著他,「什麼?」他問。
姚襄握上他的手,讓他動了筷,喂到他嘴邊,「我會以為你在擔心我。」他微垂了眼簾,細不可聞地道。
水寒皺了眉,「我是擔心你。」他說。
姚襄仍舊低著頭,「作為你的臣子。」
「自然。」水寒疑惑說著。
那人微微撇了雙眉,又嘆了口氣,「只是君臣。。。。。。」姚襄將視線擺向外頭,嘴邊依舊掛著笑。
水寒見了他眼底的惆悵,才恍然,「到朋友。」他說,那人回過頭來望著他,水寒未逃避他的視線,「到朋友。不過也只到朋友,沒有後面了。」他又再重複一遍。
姚襄又是一笑,「寒兒很明白我的感情。」他的聲音輕如飛絮,卻又令水寒冒了冷汗,連發怒的力氣也沒了,只存剩氣音,「你要我說幾次?別那樣喚我。。。。。。」
姚襄趕忙用袍袖替他擦了汗,「我也不是故意的,叫習慣了。」他滿懷歉疚地說著。
水寒向窗外望去,聽風吹樹噪,見湖水寧靜,才緩緩靜下心來,「你究竟為什麼有這種習慣?我們相識又沒多久。。。。。。」水寒滿是疑問的望著他。
姚襄收了笑容,伸手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