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需求替它們澆水,陪它們說話;哪顆草長高了點兒,他便到那顆草前頭待上兩刻;一整日差不多就這麼過了。
自聽聞喧雨離開過,白映雪便放心不下,日日過來;他總躲在宮門前窺探裡頭的情形,不進去,怕會打擾兩人時間。
可這幾日見喧雨只是辦公,葉兒只是照顧花草,直到夜晚,葉兒睡了,喧雨才將他抱回房去;整日下來,一句交談也未有,他才終究忍不下,幾步跑後,直直朝葉兒撲了上去!
「小葉兒,身上好香呢,很好聞。」白映雪將他壓在身下,直在他周身嗅著蹭著,尾巴也冒了出來,捲上他腰枝;葉兒沒有躲藏,只是微笑道:「花,要開了。」白映雪與他應答幾句,方起了身,和他一同坐著看這片土地。
葉兒會冷不防地起身朝一株草走,停頓下來與它說話;白映雪陪他走了幾處,方問道:「小葉兒會一直這樣和他們說話呀?」葉兒回過身來,對著他點了點頭。
白映雪又問:「葉兒是怕他們無聊麼?」葉兒偏頭想了想,方答道:「其實只是我想和他們說話,他們彼此也會說話,不會無聊的。」
「這樣啊?」白映雪輕應一聲,又問:「那葉兒上次和喧雨殿下說話,是什麼時候?」
他問得突然,葉兒遲疑了一下,才答道:「昨天。。。。。。」他見白映雪微眯了眼,才想不對,又改口道:「前。。。。。。好像也沒有,咦?好像很久沒有和喧雨殿下說上話。。。。。。」他說到最後,臉色都發青了。
白映雪伸手撫了撫他的腦袋,見他回過神來,才低了頭,哽咽道:「喧雨殿下和這些花草不一樣,除了小葉兒,就沒有其他人可以說話了;現在小葉兒為了這些花草又不理會他,喧雨殿下真可憐。」他皺著眉頭,忍著淚珠的模樣,相當令人動容。
葉兒心裡頭掛念著喧雨,給他這麼一騙,便上當了,直搖著頭,解釋道:「我沒有不理會喧雨殿下。。。。。。」白映雪卻仍裝著可憐,細聲道:「喧雨殿下、肯定覺得很寂寞,說不定正偷偷擦著淚呢。。。。。。」說到此,葉兒再忍不住,一句不答,起身便直往喧雨房裡跑。
喧雨正忙著公務,心愛的孩兒卻突然衝了進來,一把撞入他懷裡,將他抓得緊緊的,即便是他,也不免微驚,邊輕拍著他顫抖的肩膀,邊柔聲問道:「怎麼啦?方才不是還好好的麼?」葉兒便是搖著頭,重複說著:「我沒有不理會喧雨殿下。」喧雨只是怔著。
葉兒不聞他回應,又直說著:「真的沒有。。。。。。」他抬頭上望,卻不見他以往總會不自覺對自己展露的笑容,還以為他真的難過,甚至生氣了,不覺有些無助,淚水都掉了出來;葉兒哽咽著說不出話,手卻愈抱愈緊,最終乾脆化為草藤將兩人緊緊捆住,任誰也分不開。
白映雪這才走至房中,忍著笑,對著喧雨道:「真是太好了,喧雨殿下,這樣就不覺得寂寞了吧?」喧雨只是一聲輕嘆。
他撫了撫困在身上的草藤,那方便愈纏愈緊,喧雨給他弄得有些疼了,卻也不忍責怪他;他輕揉著葉兒的發,邊為他拭淚,哄著:「沒事啦。」又拍了拍他的背脊,將他抱得安穩,草藤才緩緩地鬆開,而後又變為兩隻手,輕捉著他的衣裳。
葉兒忍住了淚,靜了靜心,抬眼瞥見那人微笑,才敢開口問:「殿下生我的氣麼?」他卻還是將腦袋埋在那人懷裡,聲音細如飄雪;喧雨輕聲問道:「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呢?」他無奈地撇了雙眉,見懷中的孩子閉口不答,又往門邊看去;白映雪只是笑。
喧雨見哄他不下,又道:「我們去看花兒吧?好麼?」哪知方平靜下來的葉兒一聽聞,又難受得淚水直落。
喧雨一時亂了方寸,想去向弟弟詢問,又舍不下這孩子,小雪狐也只躲在一邊暗自歡喜,他只得四處張望,能到手的東西都拿來哄過了,直到一聲:「我給你念書吧?」葉兒方自己擦了擦淚,腦袋點了點。
白映雪見狀,不好再打擾,道了聲:「殿下要好好哄哄小葉兒喔,雪兒先回去了。」便飛也似地跑了。
喧雨知道這一切肯定是他促成的,卻也未怪罪他;他好久沒念書給葉兒聽了,好久沒和葉兒說上話了,好久沒和葉兒一同待過白日的時光──他甚至有些感激他。
喧雨將葉兒抱至床榻上,用著萬分溫和的聲音給他念書;葉兒多日沒有聽他念書,此時又是欣喜,又是專注,沒過多久,方才憂傷也消失無蹤,開心的笑再次牽起,也敢再向喧雨問一個個的問題。
書唸完了,葉兒也與平時無異,喧雨卻仍然放心不下,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