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雪又晃了晃腦袋,一手撫上水寒的臉側,「小寒知道您念著他,可小葉兒卻再也不會知道了。」他的聲音輕如飄雪,姚襄卻是心底一沉,答不出話來。
那靜默未維持半刻,白映雪又欣喜地道:「這睡相和小葉兒好像,好可愛呀。」他忍不住伸手捏著他的臉頰;那人便又輕輕一笑,柔聲道:「他們長得一樣。」
早晨,水寒仍是在自家丞相的輕喚聲下醒的;他望著那人的笑臉,先是一怔,隨後才略顯擔憂地問道:「你是有沒有休息?」在見到那人牽著笑,點了腦袋後,他的雙頰才又浮上了紅雲。
他們如此安然的過了幾日,才又在聽得那白鷹振翅聲後緊張起來。
水寒趕忙將上頭的信件拆了下來,在見到雪狐也跳至窗臺上後,卻是先嚴肅的囑咐:「雪兒,你可別抓它。」他說著,頓了頓,卻又轉了向,認真的對著白鷹道:「小白,你也別啄它。」
姚襄在後頭看著,無奈地笑了幾聲,才牽著主上回桌旁坐下,邊道:「放心吧,它們都很懂事的。先看看信上寫了些什麼?」水寒才將信件攤了開。
不過一眼,卻讓兩人都愣了愣,「那裡給了道歉信。。。。。。」第一張紙上就寫了這麼幾個字,愈到後頭筆劃便愈是顫抖;水寒認得出那是龔珝的字跡,也得以想像他發怒的情景。
水寒整理好了心境,才又翻了下一張,「小寒對不起他們又喝酒鬧事,我會做處置的就原諒我吧。賠禮已在路上了不日便會到達,原諒我。。。。。。」他平淡的念著上頭的一字一句,靜默了半晌,卻終究是抱了腦袋,趴伏在桌,「我真的不懂他。。。。。。」他皺了眉頭,已是泫然欲泣,姚襄才忙著安撫他。
☆、一世痴情萬年愁〈53〉
水寒平定了心緒後,才又坐起身來,偏頭望著一旁的人,「子霄,你和他相識較久,比較瞭解他,你說他是認真的,還是在策劃著什麼計謀呢?」他問道。
姚襄是笑了笑,「如果我說他是認真的,你打算怎麼辦呢?」他反問道;水寒微皺了眉頭,噘了噘嘴,「還怎麼辦。。。。。。自然是接受他的道歉了,既然那是無心。」他答道。
「那如果我說這是個陷阱呢?」姚襄又問,水寒便低下頭去,認真的思索著,「就算知道那是陷阱,也不知道實際的內容,如果真要永絕後患,只能藉這機會,聯合西朝,一舉將他們殲滅了。就算在從前,北方也是一直揮軍南下想擴張領地,何況現在還有晉瑛統籌,更是不可忽略的威脅。」他輕聲說著。
「那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姚襄仍是牽著笑,輕聲問著;水寒抿了抿唇,才道:「北方的戰力雖仍不清楚,但聽睿衝叔提過那將士是個個驍勇,如果真要與他們交戰,定要傾全國之力了;境內經過好幾年,難得的安定,又要化為泡影。。。。。。」他的聲音漸轉輕細,姚襄聽的不捨,便伸手去溫和地撫著他的腦袋。
水寒靜了半晌,才又開口,「何況,現在西朝和我們的關係也無法確定。」他咬著牙,語裡幾分難以察覺的憤懣,姚襄便又是揉著他的腦袋,要他靜心。
「接受他的道歉,換幾年和平,我們多加註意些就是了。如果有機會,說不定也可以建立起友好盟約。。。。。。」水寒說著,見身旁那人只是笑,不覺又皺了眉,幾分怒氣,「你又說我太過天真?」他問道。
「龔將軍沒有表示意見麼?」姚襄仍是笑著,不答反問,水寒才又見著那後頭還有張紙,便是趕緊翻出來讀了,「我尊重你。。。。。。」他愣愣地念著,身旁那人便是不住輕笑出聲。
「我以為他定會寫以和為先,就知道他有多氣。。。。。。」水寒嘀咕著,姚襄依舊只是撫著他的腦袋;他咬了咬牙,明白那人是不會主動開口,才又問:「子霄,你到底認為如何是好?」
「我尊重你呀。」姚襄牽著嘴角,輕聲說著,便是見那人握緊了拳,努力忍著要揮向他的衝動;他又笑了笑,才道:「再看看吧。等到賠禮送到,聽了東北和西朝後續的訊息,再決定也不遲;戒備,卻總是需要的。」
水寒輕應一聲,才消了怒氣,「那我先給羿紘叔回信。」他說著,便拿了毫筆;姚襄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雪兒卻突然跳至他肩上,輕舔了舔他的臉,他才伸了手去撫著它的毛皮。
信回到半途,又聽房門給人打了開;水寒見衛磐神色有些張惶,便疑惑問道:「怎麼了?」他見那人有些支吾,便又問:「北軍不是退了麼?」衛磐微怔,才趕緊道了聲:「是。」
「西朝那裡也無恙了,北軍全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