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行,如今他一張小孩兒臉,能倒貼的恐怕都是把他當兒子呢……
明微庭低著頭以免被花潮色發現自己的表情,嘿嘿笑道:“那就打一架好了,讓他瞧瞧厲害。”
花潮色瞥他一眼,悠悠道:“本來打是肯定要打的,但今日有你在,可就說不定了。”
明微庭眨眨眼,“什麼意思?”
花潮色乾脆一提馬韁,停了下來,摸著明微庭的臉頰,柔聲道:“我兒,為父可都聽說了,舒向晚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呢,從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個能耐?”
當然了,能發現一頭麒麟有這種本事……那也算你有本事!
明微庭一聽,心知東來閣那日謀逆發生的事都傳了出去,還不知道被掰扯成什麼樣了呢,只能苦著臉道:“那都是誤會啊……”
“什麼誤會,”花潮色一笑,眉心那點硃砂痣殷紅欲滴,生生透出七分煞氣三分妖異,“這可是好事啊,太好了……”
他嘴裡喃喃著,忽而就捏著明微庭的下巴,細碎的親他臉頰,含糊不清的道:“兒子,我聽說你在東來閣,都和舒向晚一個房間?”
他怎麼知道?明微庭隨即想到,花潮色必然在東來閣安插了眼線的,何況這件事東來閣上下都知道,也沒刻意隱藏,他知道也不奇怪。
奇怪的卻是他的態度,明微庭被這麼一親沒有絲毫慌張不解,反而多了些擔憂,吞吞吐吐的道:“是啊,那不是他要監視我,不讓我逃。”
花潮色揹著手冷哼一聲,沒想到東來閣竟破落到這種地步,監視也許兩個人?何況以明微庭的身手,一點銀兩也沒有,逃走了也是枉然。
花潮色嘴角掛著笑意,“不管是怎麼樣,今晚爹會為你好好給他個教訓的。”
要互相殘殺麼……
明微庭壓下笑意,擔憂的道:“可是向晚對我可好了……”
花潮色摸著他的頭,“孩子,世事險惡啊,難道舒向晚真的沒有晚上抱著你做奇怪的事情?”
明微庭什麼人,一聽便知花潮色這含蓄的話語指的奇怪的事指的是什麼,搖頭道:“什麼奇怪的事情呀?”
花潮色不答。
一路緊趕慢趕,才在天黑前到了客棧。
此時客棧中已有不少同樣是去長空派的武林中人投宿,正是晚餐時間,且因一行人目標太大,花潮色眉心那點硃砂痣更是江湖皆知,使得他們的到來引起許多人的側目。
“那……那是魔教中人?”
“……花潮色,是花潮色!”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這些人中自無東來閣的人的,他們都還在後面呢,指不定何時就能趕上來。
花潮色環視一週,在他的目光下,無一人敢對視,最後整個客棧歸於沉寂,被他逼視得沒有一個人說話。
就在這詭異的平靜之中,掌櫃的為花潮色一行人分好了房間,引他們到餐桌前用飯。
便是此時,客棧大門再度推開,走進一群風塵撲撲的年輕人,他們個個身佩長劍,上懸東來閣特有的紫雲絲絛,領頭一人長身玉立,笑容溫文,帶著掩飾不去的疲倦,正是小別一日的舒向晚。
他靜靜的掃了大廳一圈,與花潮色的目光對上。
一個愈發沉靜,一個愈發張狂。
花潮色一頓杯盞,在噤若寒蟬的人們的凝視下,對著舒向晚展開一個挑釁的笑容,緩緩開口,“這不是花侄孫麼,一日不見,做爺爺的可想你了。”
“……?!”這恐怕是所有人的心聲,既驚且疑。
舒向晚面沉如水,目光巡梭一週,對上了焉了吧唧的明微庭,就再也沒放開過。
第四十七章
打從舒向晚進來,直到花潮色說出挑釁的話,這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在盯著舒向晚,想看他如何反應。舒向晚看著明微庭半晌,果然微微一笑,轉而看向花潮色,道:“花教主何出此言,你我雖不至成仇,卻也有些過節,不論你曾盜走我派至寶,光是前日,你又為何擄走我師叔呢?現下又口出惡言,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花潮色哼了一聲,恐怕她心中從不將君子二字當回事,他將明微庭一拉,攬入懷中,“你師叔?這裡哪來的你師叔?”
舒向晚目光沉了沉,“正是閣下懷中之人……還請自重。”
“自重……”花潮色一瞥眾人,看著他們豎著耳朵的細聽的樣子,似笑非笑的道:“這有何可自重的,父親抱一抱兒子,那是天倫之樂。”
父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