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丁眾多,即使他們已經撂倒了十餘人,從四面八方卻竄出了更多護衛、家丁或拿長槍、或拿長劍、或拿棍棒往四人襲來。
靳紹弘與玉清華兩人護著玉如影,且戰且退,幾乎都要退無可退的時候,卻聽梅疏影醫生淒厲的慘叫。
「該死!該死的混蛋!橫波為你做了這麼多,難道,你就真的要看她死在這裡麼!你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情念麼?」捂著腰腹上仍在冒血的傷,無可抑止,梅疏影流下滿臉清淚,堅持了這麼久、追逐了這麼久,難道,那人對她當真沒有一點情念麼?
當日,他救了她們性命,褪去稚氣的臉上,那雙眼中深藏的憂鬱,哀傷的神情,他問她們雲霓之事,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利用水橫波,取得雲霓麼?
她不想相信,也不想去想,不想知道,水橫波全心愛上的男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究竟是狠毒無情、還是機關算盡,她不想知道,只是,事到如今,她卻不得不懷疑,那人是不是騙了她們,他,是不是騙了水橫波一片深情。
隨著她一聲呼喊,錦衣的男人躍入戰局之中,只見他一身錦衣華服、紫金玉冠,手中一柄不合時宜的錦扇,搖的呼呼作響,雙眸含笑,冷眼凝向眾人,公孫府的家丁一時多了這個變故倒也不敢妄自動手。
只見他無視劍拔弩張的景況,緩步輕移,就像賞花看景而來富家公子一般,他走向梅疏影,扶起梅疏影染血的身子,點了她身上幾個止血的大穴,手腕翻轉間,指間便多了一顆藥丸,他喂到她的嘴邊,冷聲命令:「服下。」
梅疏影乖巧的張口吞下,錦衣的男人笑了一笑,「乖,我們這不是來了麼?」雖然慢了一點,雖然他極度的不想來,但是,那個總是一身白衣的某人說了一定要來,讓他想說不跟也不行。
他回身,往靳紹弘的方向瞄了一眼,便冷冷的掃過周遭,被他盯著瞧的人,不由一身顫慄。
梅疏影愣然的瞪著一身錦衣的男人,她問,「你來了,那麼,他呢?」
「當然是來了。」只是,他先去解決外頭的人去了。
當他這樣說著時候,便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騰空而來,如破空的羽箭、如翱翔蒼穹的飛鳥,他翩然落在公孫家府中最高的一棟樓上,黑夜中,他那一身純白是那樣引人注目,手中一柄猶在滴著血的長劍,高高在上,看不清他的面目,卻不由令人心生敬畏。
「思凡。」只聽他一聲輕喝,便見他縱身躍下高樓,錦衣男人應了一聲,便迎了過去,白衣的男人踩在他的交疊的雙手上,錦衣男人同時運氣將他丟擲,白衣男人便如破空的羽箭飛出,不過一招、一式、一瞬之間,眾人只聞到一股白梅清香,甚至來不及看到他是何時出手,他手中那柄長劍橫掃,劍過者,性命不留。
白衣的男人劍勢未弱,只見他一劍殺了拿著長弓的男人,又斬向擋在牢房之前的數人,便撞破了牢房的大門,沒入其中,再也不見那抹身影。
「他來了,真的來了,來了……」梅疏影悠悠的念著,似痴、似傻、似愣、似瘋,一聲一聲、一句一句,喃喃的念著。不知道是不是慶幸、不知道該不該開心,他來了,來救她了。
將她拱手推向那人,痛的她心如刀絞,但是,她又是這麼的開心,她開心,水橫波一片痴心,到底是沒有白費。
「是啊,他來了。」錦衣的男人看著白衣的男人消失的門扉,梅疏影傻,他也聰明不到哪裡去,他們都是傻子,為愛痴狂的傻子。
忽地,梅疏影便往牢房奔了過去,錦衣的男人漠然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他唰地張開了手中摺扇,只是這麼輕輕地一扇,便見十餘個公孫家的護衛倒地不起,其他人一陣心驚,連忙扶起,卻見倒下的人各個臉色發青、唇色翻黑、口吐白沫,是中毒的跡象,而每人身上都扎著一枚細如髮絲的銀針。
錦衣的男人勾唇一笑,他收起手中的摺扇,夾在指間耍弄把玩著,似笑非笑,斜眼睨著還妄想上前的幾名護衛。「你們運氣不好,大爺我剛從被窩裡讓人挖了起來,便趕來這裡救人,現在大爺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下手可能會重一些,你們就擔待些羅。」
公孫家的護衛面面相覷,帶領他們殺敵的人已經死了,但,公孫靜仍在,臨陣退縮者,公孫靜必定不會輕饒,但上前應敵只怕也是性命不保,是殺或是不殺,都是難題。
存活的幾人或拿起劍、或提起刀,咬著牙,心裡暗揣,不如拼死一博。
錦衣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的笑,出手當真不再留情,便當是他給他們的勇氣的嘉賞,因為錦衣男人的加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