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暈了過去,原來那人正是陳家女兒的父親。他聽那河神放出話來,看上了自己的女兒,當時便嚇得傻了,此刻才回過神來,捶胸頓足的大哭。旁邊人知道他是鰥夫,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女兒身上又是有病,格外愛惜,此刻卻遭飛來橫禍。圍觀的人都是極為同情,有些自家女兒已經獻出去了的更是陪著他哭。
岸邊一座小屋,正是陳家父女的住所,陳老伯被人攙扶了回來,正在那裡大哭。他女兒年紀約莫十七八歲,頭髮微黃,看上去就像十來歲的小女孩,此時卻反倒出言安慰。無奈老父怎麼也受不了這個刺激,幾次哭得幾欲暈死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陳老伯哭得沒一點力氣,終於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阿秀走出門來,坐在門前小溪的岸邊,這才怔怔的留下淚來,哭了一陣,偶然一抬頭,看見不遠處的木墩上坐了一位少年,他年紀很輕,看上去不到二十歲,光著腳在水裡踢著,打起了水漂。
阿秀望著那少年,心裡卻是頗為奇怪,這方圓的人自己都是很熟悉,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少年,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忽見他也看著自己,心裡一跳,低下了頭。
誰知那少年卻說道:「你是阿秀嗎?」阿秀輕輕點了下頭,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少年忽然說道:「姑娘不用擔心,下個月今日,那河神來時你不用怕。一切有我。」阿秀雖然不明白這少年的來歷,聽到這句話心裡卻是一熱,說道:「謝謝這位大哥。」她本來容貌不是很美,此時臉上還帶著幾顆淚珠,小小的臉上卻又滿是喜意,卻也有幾分動人之致。
那少年哈哈一笑,說道:「不必客氣。下個月河邊相見。這一月之中,如果有什麼人找姑娘的麻煩,你就去興和客棧找我。」說完穿好了鞋,起身離去。
阿秀回去和父親一說,稱老伯雖也覺得怪異,卻總是有了一線希望,寬慰了許多。
到了下個月這一天,兩岸又圍了許多人,一個個面色悽慘,陳老伯事到臨頭心中害怕,又開始號啕大哭,阿秀雖勉強鎮定,卻也不由得手腳發抖,向人群望去,一眼掃過,卻不見那少年的身影,心下一陣失望。
忽聽人群一陣喧譁,水聲響處,一隻大船敲鑼打鼓遊了過來,原來這河神每逢單月十日,都會獨自前來,令兩岸漁民齊聚,說出自己的種種苛刻要求,待到雙月十日,便領著眾嘍羅前來,聲勢頗為壯觀。
鑼鼓聲漸漸停了下來,河神站在船頭,身披金甲,威風凜凜,忽地仰天打了個哈哈,這聲音傳到這些漁民耳中,不知為何極是刺耳,不少人站立不穩,有些小孩登時暈了過去。
大船漸漸靠岸,一小嘍羅大聲喊道:「請陳阿秀上船祭奠河神。」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開始流淚。陳老伯和阿秀也是抱頭痛哭。
忽聽一個清朗的聲音笑道:「既有裝神弄鬼的河神,就有收妖的西門豹。」這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字字分明,傳入所有人的耳中。卻又不似那河神的聲音刺耳。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
那河神大聲怒喝:「你是什麼人?」
忽見水面之上掠過一個人影,跟著一塊一塊的木板打在了水面上,不多不少,一共十塊。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一個年輕俊美的少年正穩穩的站在一塊木板上。
阿秀見到那少年,一聲輕呼:「你來了!」滿面欣喜,回頭對陳老伯說:「爹,就是他!」陳老伯本來還在大哭,此時也不由得面露喜色。
那河神仰天長笑了幾聲,說道:「哪裡來的小子,吹得什麼法螺!」那少年仍是微笑道:「你妄稱河神,只怕今天這滔滔江水,就是你葬身之處。」那河神一翻雙眼,說道:「小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說完縱身一躍,也穩穩的踏在了一塊木板之上。
那少年拔出長劍,微笑道:「請!」那河神更不多話,再看時,手中已多了一對日月鉤。
兩人站在木板之上,那河神滿臉殺氣,少年卻始終微笑,那河神忽地咆哮一聲,蹂身而近,雙鉤也是舞的密不透風,舞動時隱隱有尖銳之極的風聲,顯然這河神內外雙修,功力極強。
那少年忽然長劍和那河神鉤劍相交,劍比鉤本來輕靈的多,如此硬碰硬的打法,無異於以己之短攻人之長,誰知那河神面色一變,退後了兩步,那少年長劍在木板上輕輕一點,藉著這一點之力,沖天而起,有如紙鳶般越飛越高,輕飄飄的便似毫無著力之處一般。所有的人都是目眩神迷,抬起了頭觀望。那河神也不由得抬頭仰望,正在此時,那少年忽地俯衝而下,飄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