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出門,只帶了一個人,就是那個車伕,就那,還是從分堂隨便拐騙來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員。
白魄咬緊了牙,現在天還亮,屏息探查了下四周,都還有護衛在走動,絕對逃不出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老理了,不如等到晚上,再想辦法出府。現在有時間掉眼淚,不如趁機調息下身體。想到這,白魄便安靜了下來,連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還是那間書房,破碎的門和窗戶都被整理了乾淨,地上橫七豎八的黑衣人也都不見了,桌椅也都換上了新的,楊老爺子楊休沉著臉坐在書桌後,楊信垂著手,低著頭一聲不吭,幾個丫鬟低頭收拾著地上的血跡,片刻後,見楊休揮了揮手,便彎腰託著水盆一個個的後退了出去。
“你好本事,好能耐,你怎麼不連我也一起殺了?啊?”楊休一巴掌拍在了書桌上,怒喝大罵。覺的罵的還不夠解氣,而拍桌子的行為又讓手很受傷,老頭子換了個方式,一把抓起桌上的墨錠便砸到了楊信身上,楊信連動都不動一下,“你倒是說話啊!!你想害死我們全家不成,你想要我們楊家上下百多口給你陪葬不成,你個畜生!”
楊休罵著罵著就頹喪的重新坐了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後悔和憤恨都挽回不了了,楊信向來是他最喜歡的兒子,最值得他驕傲的兒子,他沉穩內斂,御下有松有嚴,目光也敏銳,他自認為這個兒子比自己強十倍,他一直很以為自豪和驕傲。
可是,他沒有想到一點,就是因為兒子太優秀了,兒子不會容許有人在楊家背後指手畫腳,不會甘心楊家只是作為一個傀儡似的存在。他一直以來瞞著兒子這些,總覺的,等兒子再大些,再成熟些,再把這些事情慢慢移交到兒子手上,可他沒想到,兒子的手段比他想的還要厲害,他也沒想到,玄宗會在這個時候來個總壇主。
一切的沒想到,便成了今天這個結果。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他不可能讓楊家死,不可能犧牲兒子,那麼,只有讓那個什麼狗屁的總壇主去死了。而且是必須死。
想通這一點,面色也緩和下來,只剩下無奈,“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抬首看著站在面前的兒子,楊信注視著父親面色的變化,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很早之前便知道了,只是,沒想到,會是玄宗……”“既然事情都做了,那便容不得我們後悔,玄宗也不會容許我們後悔,無論如何,父親都支援你的抉擇,只是這一切不能以楊家百多口的人為代價啊。”楊休像是瞬間蒼老了。
“父親,他是什麼身份?”“一個多月前,收到來自玄宗總部的一紙命函,說是有個總壇主要來我們大周,到時候會往南都來,順便在我們家暫住段時間。”楊休說著便問楊信,“有什麼問題嗎?”
“這麼說,命令卻是從玄宗總部發出來的沒錯,總壇主?聽說玄宗共有八個總壇,那麼,命函有說,這次來的是哪位總壇主嗎?”楊休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只說要來位總壇主,大致什麼時候到,其他的哪容得我們問。”
“那麼…。。”楊信沉嚀了會,“玄宗在大周是什麼?人人得而除之的妖魔,一個總壇主有可能孤身來大周嗎?”楊休想了想,吃驚的問,“信兒,你懷疑他的身份?”“沒錯,其中一定有問題,以玄宗總壇主的地位來看,他不可能孤身來大周,只要殺死他,便斬魔教一臂榜。我南都宿州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孤身來冒險的理由。可他若不是魔教的總壇主,又是什麼人呢?”
楊休隨著兒子的話也陷入了沉思,左右想想也對,沒道理啊,就拿中原最大的武林勢力龍醉莊來說,龍醉莊除了莊主外,下設有四大執事,之後在各地分有十二個總管。你讓楊休想像這十二個總管之一孤身跑到異域去,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權位越高的人,便越不喜歡動彈。因為他們身上揹負的東西已經太多了,不再僅僅是自身。想到這便問,“難道是別人?冒魔教總壇主之名?也確實,這個總壇主也太年輕了些。”
楊休還真是越想越不對,隨即便高興的大笑起來,“只要不是魔教總壇主,是假借冒名之人,那麼他既然一個人來中原,就是怕被人知道,剛剛信兒打傷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呢,只要讓他死在中原,那對我們楊家就沒有傷害了,就算讓他活著回到魔教,只要他不是真的總壇主,我們楊家便有了說辭”望著父親的神色變的輕鬆,楊信把目光望向了窗外,目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直達天空。
已經臨近黃昏了,院子裡的搜尋總算了少了些,有些護衛和家丁已經把搜尋的圈子蔓延到了府外,各處街道也都派出了大批人,看樣子,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