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不去”卓允嘉走了過來,回道:“這次出海意在打探訊息,汪某會派親信之人代汪某前去。”
“如此……,也好”李泛清想想這也未嘗不可,只要卓允嘉付的起像樣的報酬,尋人的事情也確實可以請他人代勞。不過聽卓允嘉的口氣,像是不會在此久留了,李泛清確認道:“那汪兄還會留在這文海鎮?”
卓允嘉淡淡抿唇沒有回答,他是決定返回郢庭了,但是除了自己的親信,這個決定無需告知任何人。卓允嘉抽出了盒子中的一疊銀票,對著李泛清道:“十日後,會有位名叫連浚榮的男子來找李兄,他是汪某十分信任的手下,對幼子和一等當日的故人也頗為了解,就將由他帶領船隊出海。”
“是”李泛清接過了銀票,看到卓允嘉給的實在是綽綽有餘,也頓時安心不少。雖說南疆的汪家是敗了,但看來這財力仍舊不可小覷,“那就按汪兄所吩咐的這樣,小弟會盡心為汪兄準備一切出海的事宜。”
“如此甚好”卓允嘉道。
既然已經決定回去,又不知慕容定禎到底病勢有多嚴重。卓允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惦念,算算日程,從文海鎮出發即使快馬加鞭趕回郢庭也要一月有餘。
中秋將至,相愛的人是否也能如同天空中的滿月一般團圓?
兩日後的清晨,卓允嘉帶上了極為簡單的行裝,跨上烈馬,揚起馬鞭向北疾馳而去。
路側兩旁倒退的景物如同這十一年來沈重記憶裡一道道被擊碎的屏障,迅速消散在漫天的塵土之中灰飛煙滅。
當聽到自己深愛的人用生命最後的聲音發出嗚咽般的祈盼與呼喚時,一切顧慮、自卑都再也無足輕重了。
俯身馬背狂奔在綠茵大道之上,卓允嘉覺得他又成為了十一年的那個人,那個他熟悉的自己。為了愛,無所畏懼的在呼嘯而過的風中馳騁。
原來唯有那份已沈睡多年的信念與愛,才是能夠制服心魔,激喚起昔日豪情的力量。而這一次,他的步伐更執著、更穩健。
“我放的下一切,只為了要你那顆真心。”
定禎;等我。
第四章
“將軍,您今日午後是否還去宮裡?”
中秋佳節的清晨,天雲國公良將府內幾名下人正在服侍公良飛郇更衣,管事王安海遞上了佩劍,探問道。
近來皇上重病,薛承遠都不得不常在宮中為皇上診治,公良飛郇每日處理過軍務後,也會到宮中探病。只是今日是中秋佳節,該是萬家團聚的日子,而皇宮今年又無朝宴,王安海想著還是該問問公良飛郇的安排,也好準備晚上的家宴。
一襲墨色朝服長袍,身材挺拔精神抖擻的公良飛郇,對著銅鏡抬手整理領口,卻淡淡道:“大人起來了麼?”
“回將軍,還沒有。”
公良飛郇英眉一皺。清晨起身到這會兒,他已經洗漱、練武、更衣完畢,薛承遠卻還沒起來,不會是病了吧?
“去看看。”
“是。”
放心不下薛承遠,公良飛郇還是決定出府前先去看看他,於是向院內的臥房走去。
臥房內的床榻上,帳簾緊合,安安靜靜,看似薛承遠確實還未起身。公良飛郇掀起了錦帳,在床榻前坐下,輕聲道:“承遠?”
薛承遠側身向裡睡著,沒有應答。公良飛郇前傾身子,伸手撫上了他的肩,又喚了一聲:“承遠?”
誰知薛承遠突然將公良飛郇抱住,兩人瞬時滾在了一起,含含糊糊的應道:“嗯……”
“薛、承、遠”公良飛郇被他這麼偷襲自己恨的牙癢癢,反手一抬就劈到了薛承遠的腕間,低喝道:“裝睡!”
“嘖……,哪裡裝睡了”薛承遠早已經對‘老婆 ’這暴力反應習以為常,揉了揉手臂,坐起身來,有些委曲的道:“下次輕點,這胳膊也是肉做的。”
“活該!”公良飛郇一撩袍子站了起來,忿忿道。
跟他玩這種近身搏鬥,制服薛承遠那真是小菜一碟。不過也正因為兩人實力懸殊,這種情趣之事只有在他有身孕的時候,薛承遠才能趁人之危佔佔上風。
瞥到靠在床頭的薛承遠臉色確實不好,蒼白而且泛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憂愁,公良飛郇的心也登時軟下幾分,又坐到了床榻上,問道:“皇上昨日怎麼樣?”
薛承遠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告示已經發了很久,若是卓允嘉能夠看到,心中惦記著皇上,應當會返回郢庭的”公良飛郇道。
“但願如此”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