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輕輕嘆了口氣,纖長的手指撫上耶律信深邃的眉眼。
他這樣的人,若說這些年來還有什麼東西是能夠抓在手裡的,那也僅剩眼前這個人了吧。
耶律信順手攥住了秦暢作亂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道:“你不必擔心,我跟了來,就是為了護你平安。不論明國這頭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你,我總有辦法保全你的。”
秦暢點了點頭,難得順從地把頭埋進了耶律信懷裡。
以後的事情尚未可知,他也不會真的讓耶律信因為他而犯險,不過,這種被人珍視的感覺卻彌足珍貴。
趙慎不聲不響地消失了大半日,回府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旁人他去做了些什麼。他同秦暢雖然問心無愧,但對方畢竟是朝廷欽犯,還是個很多年前就應該死了的人,有些事情就只能藏在心裡不露半點口風。
無論如何,秦暢還活著,這就是個天大的好訊息。況且,從白日裡的動靜來看,秦暢看似孤身一人在京城藏身,但他背後似乎還有著什麼力量在暗中保護他。他二人交談之際,院中的草叢裡明明有所異動,秦暢卻不動聲色地暗示自己不必驚慌,看樣子暗中那人正是秦暢的幫手。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保護秦暢的這股力量並不弱,趙慎想明白了,也就略略放下心來。
他許久不曾與嚴子溪單獨相處了,因此吃完飯便匆匆往綴錦閣趕去。
趙慎到的時候,嚴子溪剛剛沐浴完畢,身上還透著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幽幽地傳到趙慎鼻尖,惹得他整個人都是心神一蕩。
見到秦暢之後趙慎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對嚴子溪的感情已經深到了這般程度。秦暢沒死,趙慎難掩心裡的喜悅,可心裡縱使再是高興,也不復當年那種牽腸掛肚的情愫,剩下的僅僅是故人之間純粹的友情。只有對著嚴子溪的時候,一顆心才彷彿找到了停靠的方向,整個人都泛著一股暖意。
情之所歸,心之所安。
一旦愛上一個人,免不了就想有更為深入的接觸。這些日子以來,趙慎一直不願勉強嚴子溪,二人之間除了親吻,並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
只是今天卻有些不同。
見到了秦暢,有些心思反而更加堅定了。起初的時候,他接近嚴子溪是因為秦暢的關係,因此這些日子來趙慎嘴上雖然不說,心裡終歸有些愧疚,覺得嚴子溪拿了一腔真心待自己,自己給予他感情卻沒有那麼純粹。直到今天再見秦暢,趙慎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心裡從未將他們二人混為一談。對於秦暢是年少時的心動,對於嚴子溪,則是真真正正,想要廝守一生。
開啟了心結,再面對嚴子溪的時候不免更加動情。
帶著熾熱慾望的吻,和以往的淺嘗輒止全然不同,嚴子溪也是男人,立刻就意識到了趙慎的異常。他愛著趙慎,卻從未與之交心,自然也沒有想過二人之間會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可眼下,帶著情意的吻劃過臉龐,嚴子溪恍恍惚惚間覺得,若對方是趙慎的話,做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什麼關係……
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妥協到了這個地步了呢?
趙慎並沒有給他多少思考的機會。等嚴子溪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擁抱著倒在了寬大的床上,幾個伺候的下人早就不見蹤影,只有床沿上的素色垂蔓簌簌抖動著,如同他此刻忐忑的內心。
“子溪,子溪,和我在一起,你可會後悔?”趙慎眼中的深情滿滿的快要溢位來,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嚴子溪,生怕漏過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後悔?嚴子溪有些失神。早在踏出豐縣的那一瞬間,自己便已經沒什麼好後悔的了吧?倒是趙慎,在真相揭開的那一天,會不會後悔現在的百般溫存?這麼想著,手臂不由自主環上了趙慎的脖頸,趙慎看在眼裡,如同得到了一種無聲的默許。
吻愈演愈烈。
情丨欲情丨欲,情和欲,終究分不開。
趙慎指尖微動,輕輕挑開嚴子溪單薄的外衣,露出裡頭光潔的肌膚來。由於常年在家不見陽光的關係,嚴子溪的面板很白,在暖黃的燈光下,泛出一種白玉一樣水潤的光澤,趙慎一寸寸地細細撫摸,只覺得觸手滑膩,愛不釋手。
一瞬間,有一種想要獨佔的心情。手指撫上嚴子溪胸前的兩點紅櫻,不出意外地聽到那人一聲低喘。嚴子溪於情事上簡直是一張白紙,以往連自丨瀆都很少有過,哪裡經得起趙慎這般挑丨逗?腿間的那件物事立刻就巍巍顫顫地立了起來。
他臉皮子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登時臉上一紅,轉開了目光不敢再去看趙慎一眼。趙慎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