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忘記說了,兇器上的指紋是兩個人的,其中一個是死者,至於另外一個,剛剛警長已經叫人取了男女主人和鐘點工的指紋樣品去對照了。”
林野又向他了解了下剛剛男主人說的話。據他所說,他跟死者不過是生意上的來往,出去吃過幾次飯,死者硬是死纏爛打,他也警告過死者讓她別來找自己;對於這件事,她的妻子表示知道一些,而且也說自己的丈夫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餘陽臣描述說,當時他用那張欠揍的嘴臉說出“肯定是那女人來我家自殺想陷害給我,你們警察是不是沒腦子啊,這麼明顯的自殺硬說是他殺”的時候,警長的臉都氣綠了,要不是職業道德擺在那,估計他就要揮舞一下他那十多年沒動的老骨頭了。
兩人毫無頭緒的一起到了樓下,直到聽到兇器上另一個是房子的男主人時,林野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二話不說跑進廚房不知道幹嘛去了。
屋內的人都顯得很焦躁,尤其是鐘點工,不安的坐在沙發上,還不時的瞟幾眼屋內的人,看到其他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便迅速的低下頭去;警長抬手看了看錶,又看了眼一臉不耐煩的男主人,乾咳了一聲看向其他警員問道:“林野人呢,他不是說知道兇手了嗎?”
“這呢,”林野叫了一聲,走過來,看著滿屋煩躁不安的人,不緊不慢道:“這個案子也沒有所謂的兇手,都只是互相陷害罷了,”頓了頓,看了男主人一眼後繼續道:“首先是死者想自殺,將罪名加到這位先生身上,不過她服用的安眠藥太少,不致死;同時這位先生大概也想企圖用乾冰將死者殺害,所以現場才一直開著高溫的空調,而且冰箱裡還有沒用完的乾冰,你可以試著解釋一下你用乾冰來幹什麼,拌冷盤或是你有直接啃乾冰的嗜好。至於割腕,上面有你的指紋,大概是因為保險起見吧”
看著男主人臉色變得愈加難看,林野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屋內的人都看向他,幾乎都已經肯定是他做的了,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主人開口了:“是我做的,跟我丈夫無關。”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禁驚了一下;而她卻語氣十分平靜的敘述著,像是在說今天午飯吃米飯一樣。
“如你所說,我丈夫和鐘點工企圖用乾冰將她殺死,我無意中聽到,便偷偷將乾冰換成了普通的冰塊;但當我看到她帶來的懷孕證明時我就改變了主意。”說到這,她面色哀傷的看了一眼男主人,繼續道:“我殺了她,我不想失去我的丈夫。”
她為了留住丈夫而採用的極端的方式令餘陽臣十分的不解,他微微皺了下眉頭,道:“你就這麼輕易承認了?”這得是心裡承受能力多差的罪犯才能在還沒找到證據前就承認,女人點點頭,說死者是因為掌握了她丈夫偷稅的證據才敢一直糾纏不清的,而他偷稅的數目足以讓他進牢。她很自覺地伸出雙手,希望能將他們一起帶走,她不想再讓丈夫一錯再錯了。
男人長嘆了口氣,重重的坐到沙發上,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他是在案發那晚將死者叫來的,當時死者拿出了懷孕證明,並要求一筆費用來撫養孩子;男人雖是很驚訝,但也沒有要改變注意,只是表面上裝作妥協,在去拿下了安眠藥的水回來後卻發現死者已經睡著了,便就直接按計劃進行。其實當時的死者大概知道這威脅不到他,便服藥自殺想嫁禍給男主人;不過兩人的計劃都失敗了,女主人在看到死者的懷孕報告時,私心促使她起了殺心,之後,男主人回到現場時發現了死者,匆忙之下把兇器扔到垃圾桶裡就離開了,並告訴鐘點工讓她第二天假裝偶然發現再報警。
聽完敘述後,林野露出了一種疑似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你碰了兇器好歹擦乾淨指紋,太不專業了吧。”
沒人理他這句不著調的話,說真的,他能當上警察真挺讓人驚訝的。劉警長對身邊的警員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去講他們紛紛擒住,男主人深深的嘆了口氣,認命的由警員拉著離開。在兩人離開前,餘陽臣忍不住說道:“其實死者根本沒懷孕。”女主人輕鬆的笑了笑,喃喃著說,幸好是這樣,不然還要連累一個無辜的孩子。
其實,就算是死者真的懷了男人的孩子,他也不會因此動搖的,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有些人,是拿什麼他都不會肯換的;有些東西,即使你被他傷的血肉模糊,手都已經顫抖的快要握不住了時,也是不願放開。若是他們都能認識到這些,也許這個案子就不會發生了。
“沒想到你思維方式挺奇特的,雖然剛開始猜錯了兇手,怎麼說也是成功破案了。”事後,餘陽臣是這樣評價林野的,後者十分不滿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