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說我一無所有

你不能說我兩手空空

大風從東刮到西,從北刮向南,無視黑夜和黎明

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

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更遠的地方,更加孤獨

遠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沒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

沒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來

得到的尚未得到

該喪失的早已喪失

誰的聲音能抵達秋子之夜,長久喧響

掩蓋我們橫陳於地的骸骨

……。

………………

二十七

阿鑫要走了,公司派他去深圳出差,至於多久,他也未說。子豪的後事有家裡人操辦,阿鑫說他冷漠的連遺囑都沒有,心裡留戀的還是正常人的生活。之前他總說生活的種種是命中註定,如今他終於主宰了生命,就讓他像個普普通通的男孩一樣走吧。

可就是這樣一個妄圖用自殺主宰自己生命的男孩,我卻還沒來得及問他姓什麼,他就帶著水一樣的微笑、孩子似的倔強,甚至輕彈菸灰時的寂寥從我的生命中飄走了……

阿鑫南下,高磊也終於要離校。分別讓我開始厭惡七月的晴朗,假惺惺的,叫我的悲傷無處躲無處藏。

離校那天,我和白旭一直陪他到了車站,同行的還有羅蓓。大包小包的行李塞進了車廂,羅蓓留下來看行李,高磊跟我們又回到了站臺上。四周很吵,我也聽不清白旭一直婆婆媽媽的在同他說什麼,只是高磊抽空還會對我笑笑。羅蓓坐在車上目不轉睛的看書,似乎每個人都在各懷心事。我看的有些出神,沒注意幾個操著外地口音的男青年突然從身旁跑過,巨大的包裹險些撞我一個趔趄。好在被高磊一把拉住,他的手大而有力。

“想什麼呢?你哥要走了,也不說句話!”

我瞅了一眼不遠處的白旭,哼了一聲。“好話都讓他說盡了,我沒啥好說的”

高磊笑著將手搭在我肩上,用力捏了一下,“壞話我也聽!”

我見羅蓓正背對著我們收拾行李,於是大膽的湊過去叫他抱抱我。高磊絲毫沒有猶豫,張開手把我裹的緊緊的,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久違的感動。

“行了,別讓羅蓓笑話”我推開他,意欲再最後凝望一眼那高聳的鼻樑、深邃的眼窩,甚至精神抖擻的短髮。

“以後一個人,要按時吃飯,注意身體,早餐千萬別又睡過去。等我在上海安頓好,過來找我,帶你好好轉轉……”

“知道、知道!”我打斷了他的絮叨。“保重!哥!”

乘務員開始催促站臺上的旅客上車。高磊拍了拍我肩膀,如釋重負的點點頭。路過白旭事時,同樣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火車徐徐的開動,高磊站在窗子裡似乎還在說著什麼,我卻根本聽不見,只是不住的點頭。一旁的白旭早已眼圈泛紅。

回來的路上,大腦裡一遍遍回放著同高磊在車站的場景。未去之前,原以為自己會失態的痛哭流涕,可自始至終也沒有落下一滴淚來——難道我同高磊的感情還不敵白旭麼?還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

坐在公共汽車,窗外事這座城市一貫的繁華喧囂,聒噪的人群、嘈雜的情感……熙熙攘攘的一切卻又與外人無關。路過校園西側的那片城中村時,我突然看到幾年前同高磊光顧的那家浴室正在拆遷,昏黃的揚塵中傳出牆體倒塌的聲響,破敗的景象讓我心頭一揪,腦海中又浮現出高磊一躍而起的那個晚上……曾經那個面對煩惱只能一個人躲在澡堂裡休息的男孩,如今這個獨屬於他的避風港也不見了,北京是不是就沒有什麼他可留戀的了呢?

鼻子突然酸酸的……

我決定不回宿舍,下車直接換乘地鐵,好想一個人回家靜一靜。

回家後,適逢表妹訂婚,聽到訊息,嚇了我一跳:才20歲,難不成就要早早的把自己桎梏住麼?

——我對感情沒了信心。

內心的委屈讓我在做飯時從背後抱住母親。以前我經常這樣逗她,那時個子不高,我還需踮起腳跟才能從後面親到她的臉,現在她卻蜷縮在我懷裡,我只要低下頭就能把下巴放到她肩上——果然是很久沒有這樣抱著她。母親笑了笑,繼續切肉。

“小歡明天訂婚,大家都來,陪我一塊兒去啊”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心情不好,推拖著剛從學校回來太累不想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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