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安,我一直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狹隘之人。”又是慢條斯理的語氣。
“嘿嘿,夜陽我開玩笑呢,可能是言澈心情不好吧,不然也不會去喝酒。”
心情不好麼?段夜陽挑了挑眉。
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段夜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之前存進手機裡的那個號碼,從自己離開西城A區到現在,一個小時,那個叫做路言澈的少年沒有任何電話或者簡訊進來。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難道想再聽一遍讓自己覺得不爽的“段先生”才安心?
其實只是想等到少年的回應,即使是“謝謝段先生”這樣的客氣到有些生分的簡訊也好。可是什麼都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寫很多條客套簡訊。
段夜陽忍不住開始編輯簡訊,自己主動些好了,寫寫刪刪好半天,最後敲定卻是短短一句。
“路言澈,喝過酒不要泡澡,容易頭暈。早些休息。”
看到傳送成功的資訊報告後他找出亓安的睡衣去洗澡,怕錯過簡訊刻意將手機放在浴室門口的櫃子上。洗澡洗得匆匆忙忙,一直擔心自己會不會沒有聽到門外的手機響起來,然而直到二十分鍾後走出浴室,段夜陽失望的發現還是沒有任何迴音。
西城A區路言澈住的地方,手機被調成靜音模式隨意的丟在客廳的沙發上,浴室裡少年站在淋浴下狠命的捂著自己的嘴巴,沒有衝出口的哭聲被強行壓抑成喉間的一聲嗚咽。
又去亓勒房間看過一次亓勒後,段夜陽終於走去亓安房間休息。於是一向奉行手機輻射太強,晚上從來不把手機帶進臥室的段大律師,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慣例,並且不怕死的將手機放在了靠近的床頭櫃上。反正今晚“第一次”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加這一個,段夜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
第一次進亓家被拒,第一次被人摔門,第一次被人衝破理智。好吧,其實重點是,第一次固執的送不熟悉的人回家,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少年,第一次想要接近一個不想讓自己接近的人。
第二天起床看見手機仍是毫無反應,段夜陽有些自嘲的想,即使路言澈不舒服,也是有人照顧的吧,自己在這裡自作多情什麼。做好了早餐走進亓勒房間,意外的發現亓勒已經醒來,一手撫著額頭一手舉著手機。
“勒勒,做什麼呢你?”
“啊,夜陽哥,是言澈送我回來的吧,他人呢?”
“昨晚我送他回家了,小鬼,沒有酒量就不要逞強,小瓶啤酒也可以放倒你,吐了別人一身。”說著揉揉他的頭髮,“頭痛?”
“我吐言澈身上了?完了完了,他怎麼一直不接電話呢。”亓勒大呼小叫著。
“我說你一直捂著頭,頭痛啊?”這位少爺跟他哥哥一樣,聽話都抓不住重點。
“嗯,是有點不舒服。夜陽哥,言澈怎麼一直都不接電話呢,快接啊接啊。”
我還想知道他為什麼不回我簡訊呢,跟亓安真是一對活寶,段夜陽忍不住的想。
突然亓勒從床上跳下地,“不行,我要去找言澈。”
“你給我躺回去,還頭痛呢大清早的要去哪裡。再說有他父母照顧他。”段夜陽按住他的肩膀推回床上。
“言澈一個人住,夜陽哥,你讓我去吧,言澈胃不好昨晚喝那麼多酒,又一直不接電話我擔心他。”亓勒開始撒嬌,段夜陽沒他哥那麼好對付。
忍不住的皺眉,“他一個人住?”
“嗯。他爸媽都不在本市。”
“他胃不好?”
“嗯嗯,時常會胃痛。”
“你不是喝醉了麼,怎麼知道他喝了很多酒?”
“他……,嗯,總之他心情不好,我下課就拖他去K歌,你知道兩個人要滿最低消費的話就得點一些酒水之類的,所以我就喊了酒,結果言澈一直坐在那裡喝,一聲不響的喝空了好多瓶,攔都攔不住,我沒辦法只好想自己幫他喝掉幾瓶。誰知道我剛喝一瓶就醉了,還要言澈送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嘿嘿。”亓勒看著他傻笑。
“你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啊。”很沒同情心的打擊他。
“夜陽哥你讓我去看言澈吧,夜陽哥~~~”
“不行,你哥今天就回來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他罵。”亓安哪裡敢罵他。
“啊,我哥哥今天回來!”亓勒一臉複雜的表情。
“是啊,勒勒小朋友,你哥哥要跟你慢慢算賬了。”惡質的繼續揉他的臉。
“啊啊,這下死定了死定了。”亓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