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我十萬,讓我東山再起,怎麼樣?」
凌飛冷冷看他一眼,「你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凌飛,大家同事一場,如果這次你不救我,萬一被經理知道,我就死定了,不是我不想止損,我只是出去抽了半根菸,誰想到會漲停。」
「你出去不只抽了半根菸這麼短的時間吧。」
如此緊張情勢下,這傢伙居然還有抽菸的閒暇?
期貨高回報高風險,要求操盤手工作時注意力高度集中,哪敢有一秒的走神!
「在期市裡混,誰都會有倒黴的時候,你現在幫我,這份情我會記得,下次說不定你也需要我幫忙的時候……」
「我不需要幫忙,因為我不會輸。」凌飛打斷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有一種堅定的自信。
「這種事可說不準。」
「我不是你,這種東西,我不需要。」
「凌飛,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好歹我們還在一組操作,我虧了,你也有影響。」
「我會親自向經理說明,從今以後,我要獨立操作,不要任何人拖我的後腿。還有,並不是我不肯借,我只是不看好你的實力,照你的操作方式,就算一百萬也說不定會在一天蒸發。你最好自己向經理解釋,如果你不願意說,我替你去說。」
凌飛轉身就走,不留絲毫餘地。他現在手上有十張交易單,分秒都是黃金,沒空在這裡耗時間。
個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這是他人生奉行的準則。
並非他不願意同情,而是他沒有同情的時間和餘力。
豐泰雖然人才濟濟,光期貨交易部就有數百名員工,但大多各自為營,暗地競爭,好在業績源於個人操作能力,比商界的爾虞我詐好一點,但也免不了有權勢爭鬥、相互傾軋的時候。
今天他幫助別人,萬一有他需要幫助那一天,誰會站出來?
縱觀全辦公大廳,他一個也不相信。
他只相信自己。
「凌飛,算你狠!你不肯幫我就算了,還要到經理面前踩我一腳?你到豐泰不過才三個月,資歷平平,還是菜鳥一個,也沒替客戶賺多少錢,就敢這麼狂妄!?不管怎麼說我還算是你的前輩,不是我咒你,以你的做人方式,總有一天會輸得精光!」
下一秒,凌飛突然折返,那人嚇了一跳,氣焰一窒,「你你你……想幹什麼?」
凌飛一眨不眨看著他,明明是那麼明亮的目光、那麼俊朗的眉目,卻忽地透出一股深沉懾人的戾氣。
歐陽冉內心一動,這種目光,他在很多操盤手和賭徒上都看到過,不同的是,他在他們身上看到的是窮途末路,而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的卻是不顧一切的決絕。
這種決絕,甚至透著自信的神采。
或許是這個年輕人外表給他的感覺太過陽光健康,所以這種對比才分外格格不入。
因為賭徒身上通常只有黑暗,沒有陽光,可那個年輕人的眼眸,雖然黑夜入骨,卻透著讓人心悸的光芒。
「你再說一遍?」凌飛盯著對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他的確是新人沒錯,但,他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並不比別人少。
「……」那人頓時成了啞巴。
凌飛鄙夷一笑,掉頭離去。
「這就是你的手下?」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歐陽冉才轉頭,問身旁的趙家仁。
「是。」趙家仁忐忑不安地看著他的臉色。
「最近新招的?」
「是。」
「交易部的新血,是不是個個都這麼囂張跋扈、盛氣凌人?」歐陽冉淡淡地說。
他試圖不一眼定生死,但直覺告訴他,他不會很喜歡這位年輕人。
「這個……您說的是凌飛吧,他為人是比較狂傲一點,自信過頭,總喜歡單打獨鬥……所以,他在同事間的風評一直很差。」趙家仁擦著額上泌出的一層細汗。
「凌、飛。」
歐陽冉緩緩唸了一遍這個名字,點點頭,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流露,「把他的資料調給我看,包括成交記錄。」
「好的。」
「召集全員,我要對大家交待幾句話。」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個新上任的交易部經理,不燒點什麼,似乎說不過去。
「是。」
趙家仁恭敬地點頭,快步離去。
豐泰期貨成立於一九八九年,是本市最早也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