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萎靡。她用長指甲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鍵盤,在搜尋引擎裡輸入他的名字,從圖片和文字裡讀他──他四十二歲,帝國大學金融學博士,妻子三年前死於肺病,大女兒已經結婚,小兒子才剛剛讀高中一年級。安吉娜從來沒有上過學,對於帝國所有官員等級配置清楚得很,卻不知道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博士都是怎麼回事;她可以熟練地說四種外語,能聽懂至少七種語言的日常會話,卻不能獨立完成百以上的四則運算;她饒有興致地翻看了好久帝大的校園風景,直到被電話鈴打斷。
那是一條簡訊,有時間地點和程式碼,表示對方需要一個會在床上躺平的女人。安吉娜立刻關掉電腦,化妝,選衣服,然後送貨上門,她認為自己是個敬業的娼妓──儘管衣服最終都會被脫掉,她每次仍然會精挑細選,讓客戶驚豔進而激動甚至衝動。
然而這一次愣住的人卻是她,那個只是普通高階的飯店房間裡,等著她的是兩名穿黑衣的男人。他們蒙上她的眼睛帶她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站著帝國首相本人,卓縝說:“做一件事,然後我們就可以結婚,父親終於答應了,我的小十三。”
他竟然記得!安吉娜為這一個小小的稱呼而差點掉下眼淚,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結婚”。
結婚,對於她來說,是一件非常遙遠而且不靠譜的事。她從來沒跟任何一個已婚的同性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