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小貓。那個女人巧笑嫣然,全然沒有平日裡半點泠然冰冷的高傲,嘴角洋溢的全是慢慢的溺愛。她溫柔地俯下身詢問著男孩一些什麼,男孩子把嘴巴湊到她耳邊輕輕說著。
言祁一直站在原地沒有挪步。他幾乎都快忘了,快忘記人其實是感情很充沛的動物,即使再冷淡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有溫情滿臉的時候。
他似乎很少見她笑。長大以後,更是連人都不太有機會看見,每次見到,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偶爾的交談,除了吵架還是吵架,也從來沒好好地聊過什麼。小時候渴望媽媽的微笑,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覬覦著明淨櫥窗裡溫暖燭光下的烤鴨。可如今,在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地方,她對著一個陌生的小孩笑得那樣舒心恬靜。
“祁祁!”
轉過身對上她有些驚惶的神色,言祁的目光拂到她牽著的孩子臉上,卻在下一秒渾身凝固。
這個孩子,眉眼柔和清透,五官秀氣,分明和母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將震撼的目光對向母親,卻在母親內疚的眼神中解讀出了真相。
從來只以為母親與自己、母親與父親之間只是一場關於時間的爭吵,總有一天他們會再度和好,母親會回家。可現在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場背叛的陰謀,面前這個孱弱的孩子的漂亮面孔向他宣告著一切的結束。
不斷地奔跑著,將母親撕心裂肺的呼喊聲置之度外,將凜冽的風聲置之度外,他不知道,此時此刻,還有什麼東西能橫亙進自己的生命,溫暖自己幾乎凝固的冰冷的血液。
媽媽。突然記起這個陌生的稱呼,卻讓言祁的鼻頭一酸。他討厭她,她似乎也知道。他們之間的話語太少,少的可憐,從小就缺少的溫情靠什麼都彌補不了。
他記憶中的媽媽不會笑,不會和藹地擁抱自己,只會冷若冰霜地做一個自己生活的旁觀者。就算是新年的聚會,她也只是在所有人即將開飯時匆匆而來,然後在所有人都停止進餐的那一刻提出有事要先離開。
儘管禮節繁冗的新年聚餐是言祁最討厭的一個部分,但自己的確因為有母親的加入而期待萬分。可是現在,母親不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