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衛明的日記
秒針分針“嘀嗒、嘀嗒”在轉動,衛明的心臟“噗通、噗通”在激烈而鏗鏘地跳動,聲勢之巨以至於耳內都有了回聲、也泵得他全身的血液以奔騰之勢在體內急速流淌。但詭異的是他全身的幾乎每塊肌肉都如石化了一樣、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眼珠子也被定住了、直勾勾地盯著奚典的臉。
漸漸的,他發現奚典的右耳尖上有一顆小小的、淺褐色的痣,唇周和下顎上浮著一層淡淡的青須,而一頭濃密的黑髮裡竟夾雜著幾絲白髮。不過他的面板應該很不錯,頸側的肌膚看起來光滑細膩、在黃色的頂燈下泛著淺淺的象牙色,不知道摸起來的手感如何……啊啊啊,衛明,要、淡、定!
奚典舒舒服服地枕著衛明的大腿一動不動地側躺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身上的被子隨著他的呼吸平穩而有節奏地微微起伏。他的鼻息聲很淺,叫人幾乎聽不到。
“吡啵!”威杯中最後一塊半融的冰塊碎了、發出輕輕的爆裂聲。
儘管是如此輕微的一記動靜,卻像一把鑰匙、猛地捅開了籠罩在衛明全身的魔咒,他甚至很沒出息地哆嗦了一下,手裡的酒也跟著撒了幾滴出來……不是被這麼輕的一聲嚇到的,而是被心底裡破土而出的那個念頭!
可奚典還是睡得四平八穩、無知無覺……藥物、吃飽後的腦部缺氧、之前在“望星空”的大發雷霆、以及再之前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等,種種因素累積起來的疲憊感早就讓他在身體躺平時就已進入半睡眠狀態了。
衛明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夠到餐巾紙盒、抽了張紙巾出來擦手。一邊擦一邊納悶地盯著奚典、很懷疑他是在裝睡……他以前不是連睡著的時候都能聽到他在樓上摔一跤的悶響聲嗎,這會兒怎麼睡得跟頭豬一樣了?
十秒鐘之後,奚典不動。
二十秒鐘之後,奚典還是不動。
衛明決定試試他,就用食指的指甲很輕地颳了刮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頸側。
這下奚典動了。縮了縮脖子、拉了拉被子,剛才一直覆在衛明手上的手也縮排了被子。
靠!衛明有點惱火了了。他還真的給他睡著了?就這麼枕著他的腿、大刺刺地橫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毫無危機感地睡著了?!
翻了半天眼珠子、又運了好幾下氣後,衛明行動了……慢慢地弓背彎腰、垂下腦袋、屏住呼吸地面對面看著他。哼,誰叫他睡得五迷三道的?不讓他看,他偏要看!
和以前看到過的一樣,奚典的右眼窩依舊是飽滿的、而左眼窩還是塌陷的。當然談不上美,可衛明也不覺得醜……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他就沒覺得他醜、只是因為乍見而覺得有點驚悚而已,而且他和大姐二姐還都覺得奚典很帥……端正的臉型、高高的鼻樑以及挺拔頎長的身材。
想到奚典很小就失去了左眼,衛明覺得他現在能長成兩邊臉對稱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小白長大後就像二姐說的那樣,有點半邊臉大、半邊臉小的缺陷。到後來他才知道,奚典的臉型沒變是因為眼部整形術和他堅持戴義眼的功勞。
二十五分鐘之後,衛明坐不住了。他已經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了、奚典的那杯也喝了……果然是兌了太多水、顯得淡而無味。而奚典臉上每一平方毫米都被他掃描過N遍了,再這麼幹坐下去就只能去數他的頭髮了。更要命的被他沉甸甸的腦袋枕著的右腿由點至面、從上到下地開始發麻了。
不行、再不找點什麼事做做的話,就得叫醒睡得正酣的某人了!
又糾結、鬥爭、掙扎了好一番後,衛明終究還是沒叫醒奚典……因為他心底裡冒出的那個邪惡念頭勝出了、攛掇著他對奚典下了黑手!
嗯,奚典的面板果然不錯、至少頸部的面板不錯。大概因為他大部分時間呆在屋裡、還有個曾經是大美人的媽媽的關係,反正摸起來的手感很細膩、像女人。
衛明雖從沒正兒八經地摸過女人,可他能看、而且好歹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機會能接觸到女人的小片肌膚;再說他的生命裡就有兩個非常重要和親密的女性……他的姐姐們也算是麗質天成的款式、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所以從有限的經驗來分析,他對奚典的肌膚狀況還是比較滿意的。
嗯?一轉念之後,他愣住了。他對奚典的面板好不好這麼在意幹什麼?他又不打算對奚典做什麼!噝……他不想對他做什麼嗎?那,幹嘛要摸他呢?儘管只摸了他的脖子,可為什麼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而且有種越來越強烈的衝動從骨子裡往外冒呢?這種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既激烈又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