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依然超我一步,看見我走出來就問道:“建傑呀!你在那個部門是幹什麼的?辛苦嗎?”
“還好啦!站了一個早上,就是腳有點累。”見王飛糖衣炮彈般的問話,我也耐不住性子,問道:“你呢?你在那幹什麼的?”
“絲印,是印電路板的模組,那地方臭死了,不旦難聞,連一張凳子都沒有,想坐都沒地方坐,腳都要站斷了。”王飛的臉上掛滿了無奈。
“呵呵!我那邊也好不到哪去,帶口罩一點也不舒服,那些灰塵飛來飛去的,還不知道口罩能不能抵得住。”
我們邊走邊說,就來到飯堂。這飯堂裡的人挺多,看起來大概一百多人,幾乎全都是年輕面孔。排了半天的隊,終於輪到了我們。伙食很一般,不過還能下肚,草草吃完,我們便出了食堂,回到宿舍。
工作幾天,對這裡也有一個全新的瞭解,每天一大早上班就期待晚上下班,近乎度日如年。車間裡不但能聽到尖銳的切割聲,常常還能聽見罵人的髒話。
這天下午,如往常般操作著已然順手的機器,這時,一位女物料員走進來,她拿著貨單在慢慢清點,我只是望了她一眼就繼續我無聊的工作。這時,她拿起一塊電路板問道:“這板塊是誰做的?還差一塊!”
帶頭的領班邪笑著,大聲道:“是我跟你做的,舒服嗎?嘎嘎!要不我們再做一個出來!”
“哈哈……哈哈……”
這句話引來的自然是鬨堂大笑,當然也包括我,根本止不住臉上盪漾的波紋,一聽就能知道這話裡意味著什麼成份。被戲弄的物料員惱羞成怒,狠狠的丟出幾個字:“無恥……下流!”便轉身離去。
看眼前這幾個人還意猶未盡的笑,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這似乎對他們來說實屬家常便飯。見識過後,才知道什麼是人心險惡,為了一己興起,跟本顧不上別人的感受。
日子彷彿成了定格,而我也行屍走肉的配合著這枯燥的生活。
這天清晨,我入往常般來到車間就習慣性的掃視一圈,自然而然的看到正在偷懶的領班,頓時心裡一股莫名的火氣上湧,前兩次出了點小差錯而被他狠毒的汙穢話語所傷,到現在還懷恨在心。但每當他出錯時,主管總是視而不見,。一旦出了問題,主管就先找領班,隨後就到領班帶著怒火找我們最底層的員工麻煩,而我是新員工,很不幸的我被他狠訓了兩次,為了保釋第一份工作,也只能忍辱負重了。
懷恨在心的我在路過領班身旁時故意小聲說道:“哎,某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懶,一有問題就找替罪羊,真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有什麼用?”可能是膽量太小,我感覺話裡的語氣微不可聞,可還是被他聽到了,矛盾再次掀起。此時,帶頭的領班怒氣衝衝的樣子,他來到我的面前就用狠辣的語氣訓道:“我草你嗎的,昨天下班前,叫你把那個角落也打掃乾淨,再用拖把拖乾淨一點,你做了沒有?”
由於昨天的矛盾,我弱弱的處於下風,連一點抗衡的力量都沒有,就被他惡毒的言語刁難了幾句,心裡也就憤怒異常了,哪裡還會有心思好好的聽從他幹活呢?畢竟是新來的生手,好幾次出了小小的問題,就被他用狠勁的髒話來就地解決,我們兩個新手哪裡會好受呢?總是把細微的事鬧成天大的事。
對於看不慣的人,不管如何都合不起來,更不用說把工作幹好了。我也是怒不可遏,如果眼睛可以殺死人,他不知道死多少遍了。雖然很惱火,但為了掙幾個人民幣,我又不得不去打掃,就只能對他底聲下氣了。
一邊打掃,領班還一邊放粗話,他又表態出狠毒的作勢道:“我去你嗎的,昨天叫你打掃,你現在才行動?真的不把我看在眼裡了!”
微滅的火氣轉瞬間爆發,再聽見他的話時,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蹬了他一眼,恨不得將掃帚狠狠地往他的臉上掃過去。但理智卻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容忍,不然的話一觸即發將不可收拾了。就這樣用另一種方式來看待:“旁邊有隻豬在亂嚎,何必跟他計較?”
一場鬧劇過去,半月光陰也悄然從指尖划走,本是同來工作的那個實習生在昨天被領班罵走了,而我就一直把他當成瘋子,也不少忍辱他的晦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裝滿怒氣,然後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可是現在我不能,弟弟大學的錢還需要我努力,每當想起,我就唯有忍氣吞聲的埋頭苦幹。
這晚深夜,我和王飛躺在床上,頭對這頭,好像都有什麼大事要商量一樣,但久久不見話出。等剛才的餘音消散後,王飛欲言又止叫道:“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