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門口時,看見十幾輛摩托車招呼著慢慢散去的學生,他們載客真會找地方。一個陌生男孩提著一大包東西坐上摩托車,然後摩托司機小心翼翼的在人群中駛去。看著路邊的幾個摩托佬,就迎來“嘟”一聲,之後就有一個摩托佬問我要去哪裡?
見他打來的招呼,我也回應道:“前面不遠的路口,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摩托佬聽到有回應好像抓到大魚一般,趕忙開車過來說道:“我載你去吧!”
我心裡嘀咕著,這麼近還要你載嗎?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可是他就纏著跟上來,又說道:“小夥子,來吧!我載你去。”
王康良有點不耐煩了,他有些氣惱說道:“是不是不要錢的?”
摩托佬一時語塞,也奈何不起來,剛打著的火也熄滅掉,最後就哄其他學生坐他的車去了。
胖子笑著說:“王康良,你真有一套,可是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的。”
王康良笑了笑,沒有回話,我就在著,剛才那個摩托佬,他不管別人的眼光而討好客人,就是為了賺到那幾塊錢。驀然發覺:想掙錢的人不少,能掙到錢的人不多,有本事的人掙錢都難,一般的人掙錢更難。
走了幾分鐘就來到一條三叉路口,幾輛汽車不快不慢地從後面掠過,一陣廢氣向著空中瀰漫,與空氣混濁在一起,慢慢地從眼底化為烏有。稍微往左邊走了幾步,我們就在一棵滿葉都能看見灰塵的樹旁邊等車。
“怎麼回家的車還沒有來啊?都等大半個鍾了。”胖子無聊說道。
說著,他們要坐的客車正緩慢地駛來,越來越近,王飛就露出笑臉:“被胖子隨便一說,車曹操曹操就來了。”
用手划動兩下,客車來到身前就停下來,隨著車門開啟,他們拔腿就上去了。我在下面,似乎有點想跟著上的衝動,可是他們鎮上沒有我的家啊!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大家短短相處了一個多月,發覺很多生活細節都融合在裡面一般。
道別後,我再等了幾分鐘,要坐的客車也緩慢地駛來,遠遠就看見牌子上寫著兩個熟悉的文字。來近後,我也用手划動兩下,怔怔的看那兩個字,就像看見無比熟悉的家鄉一樣。
客車停下來時,旁邊還有幾個學生向這裡跑過來,這時我已經上車了。找一個空位坐下來後,心裡暗暗想著:幸好學校比高中先放學,不然回家路上一直要站著。
車門關上,隨即就響起加油聲,客車很快就往前開去。
☆、第十章
買票後,客車已經轉了一個彎道跟隨前面的一輛貨車行駛。看著窗外,車速不算很快,也不算慢,超越幾輛貨車反被其它車輛超越。
想起熟悉的鎮子,生活十六年的鄉土,念家的心益發殷殷,一股即將到來的熱浪迫切於心。善良樸素的母親現在幹嘛呢?弟弟還留在學校打籃球嗎?父親像每年一樣工作幾天又回到家裡嗎?一切只歸於這趟車了。
駛進一條隧道,一下子的黑暗使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隧道里面的黃色燈光,一座山腳就這樣被人類洞穿,裡面還修飾成一條路,經過時還能看見一盞盞閃爍的燈光劃過。
開出隧道的另一面,從視窗望去就能見到向西而下的太陽斜照著,一下子的耀眼光芒又需要等待兩三秒重新適應。等開出城市的範圍時,外面看不到什麼高樓大廈,只看見一遍黃濁的水平面還有幾條大柱子頂著。
客車應該在橋上行駛吧?因為現在的位置能看到幾艘船。但不到幾秒就被車速甩出了十幾米遠,漸漸地就看不見船,只能思索剛看過的畫面。
這一路所看見的景色,除了山就是一遍田野,偶爾看到幾間關閉的房門。開上一條高速公路,車速一直保持著嗡嗡聲響。這時,褲袋裡突然傳來一陣震動,美秒動聽的“天空之城”也同樣從褲袋裡傳出,我把手機取出來一看,是家裡打來的電話。
“喂!”
電話裡傳來母親的聲音:“現在坐車了沒有?”
親切又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我心裡好像有一股熱浪往上堤,真想現在就回到家裡,趕緊回答:“坐了,現在都快五點半,再不坐車的話,回到家就天黑了,呵呵!”
“上了車就好,媽媽擔心你不會坐車,怕你去車站迷失了,畢竟你第一次外出,第一次坐車回來!”
深受大大無邊的母愛,我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或許太惦掛了,聲音顯得有點沙啞:“媽媽,你放心好了,我是和同學在路邊等車的,回家的車會經過我們學校。”
“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