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脊背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轎車司機出來,是個中年人,神色緊張問:“先生,你怎麼樣?”
我定定神站起,急速說:“請幫幫忙,載我離開,有人……有人要害我!”
司機大概見我無事,頓時換了一副嘴臉:“想騙錢麼?也不看看是誰的車!讓開!”
我站在車前不動,仍是懇求:“我真的需要離開這裡,請幫幫我。”
司機忍無可忍,朝後揮手,立刻跑過來兩個人反扭住了我的手臂拉到一旁。疼痛之下扭頭看去,發現這輛車後竟又停了兩輛車,下來七八名衣裝筆挺的男人護在周圍。
這時車後座的窗子降下半扇,我聽到有人說:“讓他上車。”
抓住我的人把我拉到車前,開啟車門推了進去。
車子開啟,我心裡暗叫僥倖,連聲道著謝。
這時身旁傳來一道淡漠的嗓音:“是誰要害你?”
我一驚回頭,凌晨的微光中,勉強看清這人凌厲的輪廓,竟是沈四爺。他大概一直盯著我瞧,我竟沒發覺。
事出突然,我語無倫次:“是……不是……”
他點頭:“你朋友?”
“不不!”我慌忙搖頭,“我和他不熟!”
沈四爺不再問什麼,我也不敢多廢話。這男人面目冷厲,不怒而威,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我屏息靠向車門方向,儘量不去打擾他。
車子駛入市區,沈四爺探身輕輕敲了敲前座,司機放緩車速,靠邊停下。
他拍拍我的肩膀:“不介意在這裡下車吧?”
我自然沒有介意的權利。
推開車門堅持著下車,佯作無事,再次道謝。車子緩緩滑動,沈四爺忽然降下半截窗玻璃,淡淡說:“東宇人不錯。”
我腿一軟,差點沒栽車輪下頭去。
我是從趙東宇的別墅中逃出來的,他與趙二熟識,自然清楚明白。
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沈四爺的座駕早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環視周圍,漸漸淺淡的天幕下空無一人。這人就這麼把我孤零零扔在了凌晨的長街上,我好歹也算是個相熟的。
有錢人的行徑還真是——難以捉摸。
回到家,昏昏沉沉睡了兩天,電話響了無數次,我一個都沒接。兩天之後,我決定離開本市。裴毅是我唯一需要道別的人。
我將家中稍稍值錢的物件都留給了他。這裡雖然簡陋,卻也是我苦心經營了一年的家。
他默默看著我收拾行李,倚在牆邊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
我見他神情落寞,笑著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放心,我會過得很好。”
他搖頭,繼續抽菸。
“只是,以後我在這裡的還款,還需要麻煩裴哥你費心處理了。我會將款子按時打過來。”
他苦笑:“人都走了,還他媽還什麼錢。”
我過去拍拍他肩:“這些欠款多數都是你和沈老闆擔保的,我怎麼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事。兄弟我不是那麼不義氣的人。”
裴毅哼一聲,說:“趙東宇也夠狠。華星昨天宣佈,無限期停止喬依眉的所有宣傳活動。你們那個最新專輯倒是因此搶手起來。”
這是要雪藏了啊。
我微微嘆息,不過,喬依眉往後怎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了。
裴毅送我去車站,在候車室坐了一會兒,他說要去買瓶水。等了很久,不見他回來,已經開始檢票了。我決定不再等他。
剛提著行李站起來,有兩名警察走過來,問:“是蘇舊先生麼?”
我說是,其中一人點頭:“你朋友出了點事,請跟我們來一下。”
我以為裴毅出了事,忙跟著他們往外走,順著長廊拐彎抹角越走越偏,出了後門,竟然還要上車。我突然有些警醒,停下腳步問:“裴毅在哪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那兩人不答,忽然靠近扭住我手臂,要拖著上車。我用力掙扎,剛張口叫喊,有人用溼巾捂住了我的口鼻,氣味古怪。
驚恐中,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好在,人是躺在沙發上的,綁匪還算優待俘虜。我暗暗鬆了口氣,可他們為什麼要綁我?裴毅又怎麼樣了?
剛掙扎一下,旁邊突地有人冷冷說:“怎麼,欠下風流債,想一走了之?”
我抬頭看去,竟是趙東宇。
他捏著我的車票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