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腳底傳來鑽心的疼痛,我撿起底下的東西,把戒指和錄音筆一起扔進了花園裡的水池裡,水面濺起小小的水花,很快又趨於平靜。
律師講了很多,說是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尤其是對方的證人,希望我們還能提供什麼線索,最好能證明證人的話沒什麼可信度。
我說我和他只是合作關係,沒有任何過節。
安寧皺著眉頭看著我,我假裝沒看見他的表情,結果律師還是無功而返。
“為什麼不說?”律師走後,安寧質問我。
“沒什麼……”我淡淡開口,“算是……我欠他的吧。”
我好像笑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這麼難受。
一個月後,再次開庭了。
我以為經過了一個月,至少再次看到他,我的心不會那麼難受了,沒想到再次看到藍嵐我依然充滿壓迫感,若不是雙手撐著身體,我怕我會直接倒在法庭上。
我的目光始終跟隨著藍嵐的一舉一動,為什麼你還是這麼平靜,似乎那天的憤怒只是我的一場夢,如果真的是夢就好了。
如果想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能讓你的心好受一些,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或許,這真的是我欠你的。
就讓我們來個徹底的了結吧。
夜願(二十)。
剛一開始,整個法庭就充滿了火藥味,藍嵐一口咬定是受我指使用劣質材料,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律師不停的與對方律師唇槍舌戰,我像是個局外人看著劇情發展。
後來律師指出藍嵐曾經被父親打過一巴掌,不排除他伺機報復的可能,接著大螢幕上放出藍嵐在晚會上被父親打的鏡頭,我的心一陣緊縮,藍嵐的臉色瞬間變白。
藍嵐依然用鎮定的聲音說:“我不會因為被打一巴掌就做偽證。”
“那請你解釋為什麼會被打。”
對方律師馬上反駁說這與本案無關,法官同意了。
藍嵐的臉色似乎好些了,但眼睛裡還是充滿了仇恨,看來你真的很恨我……
雖然有藍嵐這個人證在,但還是離立案差那麼一點,法庭上一直僵持著。
藍嵐突然開口稱自己還擁有物證,說著拿出一隻錄音筆當場放出來。
“……只是找兩個人而已……”
是我的聲音,是那次在美國因為工程隊長攜款逃跑的事我說的話,但這又能證明什麼?
法官問我這是我說的話嗎?我說是。
藍嵐解釋,那是我要求他造假,他不答應,於是我要挾他要是不肯做就找人殺了他,只是找兩個不怕死的人而已。
乍一聽可以解釋的通,但律師馬上反對,這只是斷章取義。
“那請對方律師給個更為合理的解釋。”
律師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他看著我,讓我解釋。
“是……”我突然不想繼續下去了,反正都一樣,在我扔下錄音筆的那一瞬間,我就有準備接受一切指控了,拖到現在,只是想能多看他一會兒。
“是我乾的,一切都是我乾的,我父親並不知情。”
法庭內一陣譁然,沒人意識到我會這麼說,就連藍嵐和對方律師也楞住了,我朝著藍嵐笑了一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恐怕是世界上見過你最豐富表情的人了吧,我幸福的想。
法官宣佈暫時休庭,等會兒就宣佈對我的處分。
我走進休息室,父親一臉怒氣的看著我,氣憤的說:“為什麼要承認!你不是說會保護這個家的嗎,這就是你保護的方式!”
“是我乾的。”
“你以為我是那些不長眼的人嗎?別忘了你是我生的!”父親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為了臺上那個小子嗎?你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賠進去嗎?”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吧……”我苦笑著,“對不起父親,您就當做,沒我這個兒子了吧。以後……安寧會替我照顧您的,對不起。”
“我不會的!”安寧瞪著眼著我,他的眼圈紅了。
我露出安心的微笑,“你會的。”
“我不會的!”安寧緊緊按住我的肩膀,“你如果因為藍嵐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會照顧伯父,而且我會讓藍嵐百倍奉還!”
我慢慢撫平安寧緊皺的額頭,說:“我不想你為我做什麼犯法的事,我說過了,我做的一切就當是我欠他的。”
看著安寧慢慢舒緩下的額頭,我笑著說:“你還是這副溫柔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