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我問。
“晾衣服。這會兒該轉完了。”艾瑞克慢慢向陽臺走去。
“小心點兒。”
“知道。”
“試試這條。”第二天中午吃過飯，我把晾乾的衣服收進來給他試。
“我看都穿得下，不用試了。”艾瑞克賴在床上懶懶不想動。
“別急著午睡，剛吃飽，容易積食。”我拉著他說。
“就是不想試褲子，穿穿脫脫很麻煩。”
“好吧，不試就不試。那陪我說會兒話吧。”我把乾淨的衣褲丟到一邊上床摸著他的肚子說。
“你就這樣堆著了？”艾瑞克坐起來。
“嗯，怎麼了？”
“你都不會疊疊？一會兒該揉成一團了！”艾瑞克過去整理衣服。
“老婆真賢惠！麼啊！”我過去親他。
“走開！都是我的衣服。我可不想皺巴巴的穿出去丟人。”艾瑞克把我推開。
我在旁邊吐吐舌頭。
午睡一小時，我們起來換了衣服開車去本傑明教授的診所。
“教授，我們來了。”敲敲門我們走進去。
“哦，進來坐吧。”教授看到我們很高興，或者應該說是看到艾瑞克很高興。
“謝謝！”我們各自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休息兩天感覺怎麼樣？”教授微笑著看向艾瑞克。
“好多了，我覺得應該沒事了。”艾瑞克摸著肚子說。他穿的T恤運動褲，褲帶鬆鬆的系在臍下，沒有勒著肚子。
“沒有覺得痛了？還有淤血流出來嗎？”教授繼續問。
“嗯……不痛，只是有些憋漲，昨晚好像還有點……”艾瑞克有些不自在地動動身體，因為我昨天買了內建式衛生棉給他，防止再把褲子弄髒，他為此很是不爽。
“哦～飲食睡眠正常嗎？”
“能吃能睡，我覺得正常。”我在一邊插話，艾瑞克扭頭瞪我一眼。
“聽起來不錯。”教授對著電腦做記錄，“其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情況嗎？大小便順利嗎？”
“目前還好。”艾瑞克平靜地說。
“我給你抽血化驗一下各項指標。”教授起來取了取樣針筒為艾瑞克抽血，“一會兒我們去照一下B超，看看胎兒的發育情況。”
“好！”我興奮地說。
本傑明教授帶著我們到另一個房間，讓艾瑞克躺在床上掀開衣服露出肚子，因為是平躺，肚子隆起的弧度不太明顯。教授在他肚子上擠些透明的耦合劑，然後把超聲波探頭放在下腹部滑動。
“看，這就是你們的孩子。”教授指著螢幕上的一個白色豆芽樣的影象說。
雖然上學的時候這些影象都看膩了，可是一想到這是我跟艾瑞克的孩子，我就有點兒激動地想哭。
“這邊顯示的是它的心跳。”教授指指螢幕右下角一個快速跳動的心形標誌，“要聽聽嗎？”
不等我們回答，房間裡已經出現火車一樣“呼呼呼呼”的聲音。
“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艾瑞克聲音顫抖地說，我看到他的眼眶也泛紅了。我們倆緊緊盯著螢幕，床邊的手十指交握。這種不可能的事都發生在我們的身上了，這真是一種幸運。
“現在是18周，發育還算可以，剛剛夠最低標準。其實12至16周的時候就該來檢查了，之前因為彼得和紐約的研討會都沒顧上。可能是因為有過兩次險些流產的經歷，子宮內膜存有淤血。可以穿刺抽出來，會比較疼，而且需要絕對臥床休息。或者等身體慢慢吸收和排出去。幸好不太多，你們可以商量決定。”教授轉過身認真地說。
“如果自行排出的話需要多久？會影響發育嗎？”艾瑞克問道，握著我的手微微顫抖。
“嗯……從影象上看，可能需要四五天。因為胎兒還小，應該影響不大。”
“我……”艾瑞克猶豫，扭頭看著我。
“那就讓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來解決吧，我不想再看你疼的樣子了。”我握著他的手做出決定。
“也好。我也擔心艾瑞克現在的身體是不是能承受穿刺。”本傑明教授點頭表示贊同，“好了，那今天的檢查就是這樣。”他抽出紙巾給艾瑞克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劑，“驗血報告過兩天我會給你們的。這幾天還是要儘量休息不要勞累，飲食營養要均衡，多喝點水幫助排出淤血，現在的情況我擔心你的羊水會不夠。”
“有時候手術好幾個小時，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