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山,附近籠罩一層黑氣,估計和葫蘆底的景象大不相同。面對仙境與地獄的交織,想想好日子不多,三子這玩意還沒跟我“那個”過,我一時不由得百轉糾結,詩興大發,張口就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三子見我起了雅興,也來配合我,粗嗓門衝我嚷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三子一直在前面用棍子撥著草叢開路,見我走得已是氣喘吁吁,就讓嚮導那老頭揹我。那老頭歲數不小,其實身子還很結實。只不過我見他全身油膩,哪裡肯讓他碰我。三子只好一手託著我半張身子,一手繼續撥草。我美滋滋的靠著他,還不時用袖子幫他擦擦汗,這也算是“郎情妾意”了吧。終於走到葫蘆腰入口,卻見那兩座小山其實不是山,只是兩塊巨大的青石,中間對著一條縫兒,形成狹小的通道。石色暗青性屬陰寒,觸之生寒,與周圍的地貌地質截然不同,天地造化的鬼斧神工,使這塊自開啟天闢地以來便存在的巨大青石,化成了酷似一扇巨門的形狀。
那嚮導臉上露出一絲驚恐,好像是記起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雙方當時談好的是他負責穿過葫蘆腰,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帶領我們往前走。走在兩塊青石的中縫底部,我不由得緊緊貼著三子胖胖的身子,感覺渾身都是涼颼颼的。抬頭仰面望去,天空已經變成一條線,真是正宗的一線天。這要是當年日本鬼子從這裡經過,在上面擺一堆石頭,三子一個人就可以把一個連的皇軍都滅掉。
這麼胡思亂想著,已經走出了大青石石縫兒。眼前又開闊了許多。這裡面的景色跟外面截然不同。原本葫蘆底的虹氣都已隱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雨霧迷濛,略有毛毛絲雨。一條天然小徑延伸過來,卻被水汽遮蓋,到處都滑溜溜的,雨霧漸起,樹影花草都朦朧起來,變得模糊不清。
嚮導示意,自己已經完成任務,就要告辭。我一直研究五行八卦,見這小徑雖然平整,心裡卻更加詫異。看著這裡渺無人煙,荒草叢生,怎的偏偏這天然小徑卻是存毛不長?所以急忙示意三子將嚮導攔下。
“你以前既然來過這裡,也未發生意外,我們再加你五百塊錢,你何不繼續帶我們一截?”我問道。
嚮導一聽,有些猶豫,思量半天還是拒絕,說:“我也不瞞你們二位,當年我一進前面,就聞到一股香氣,便暈了過去。是一位和尚將我喚醒,並送出葫蘆腰外。只是這麼多年來,我感覺當時並不是聞到香氣就暈倒的問題,總覺得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卻總是記不起來。”
我笑道:“估計你無非是中了瘴氣之毒,放心我早就想到這點,備好了剋制的藥物。即便碰到豺狼蛇蟲之類,就憑三爺這身板還怕什麼?”
三子拍拍胸脯,以顯示自己“健美”的身板,插言道:“再加五百,一共多加你一千。今個兒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嚮導見三子臉上的傷疤猙獰,有些害怕,又禁住不住一千大洋的誘惑,只好答應。我們繼續往前走,場面卻是越來越好看也越來越古怪。雜草已經了無影蹤,小徑左邊是大群大群的鮮花,右邊卻是高過人身的荊棘枝條,密密麻麻,毫無縫隙。長長的尖刺,提醒著我們要遠離。中間那一大群鮮花也是摩肩接踵,籠罩著淡淡的煙霧,萬點血紅的花色卻是明亮異常。
這般詭異的景色,一直到我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依然如故。本來我已經氣喘吁吁,還好三子將我背起來。我的胳膊繞過他厚實柔軟的肩膀,摟著他那粗胖的脖頸,一不留神就想起當年海洋揹著我往醫院跑的那晚。海洋的肩膀隆起結實,讓人感覺到一種力量;三子的肩膀肉多軟和,卻是一種溫柔的舒心。哎,海洋,我終究對你是感動多一些;而三子,卻是我靈與欲都不由自主去愛戴的精靈。。。。。。我搖搖頭,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想著這個,這裡很不對勁,我連忙喊道:“停,停下來!”
三子頓住身形,我沒有下來,就趴在他後背上說道:“咱們都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從照片地形圖上看,葫蘆上半身比下半身短的多。同樣的時間咱們可以走完葫蘆底,為什麼葫蘆尖走了半天卻還沒有走到頭兒?難道。。。。。。難道。。。。。。”
“難道遇上了鬼打牆?”嚮導一臉恐慌,“怪不得,周圍的景色總是這麼眼熟!原來咱們一直在轉圈。”
“扯JB淡!”三子卻是滿不在乎,“拉倒吧,還鬼打牆?鬼在哪呢,出來,看三爺我不削得它再死一次!”
我在三子身上看得真切,發現地上有東西埋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