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就笑起來,“當然好了,可是你還沒告訴我這次去哪裡?”
秦杉說:“這次保密,跟我走就行了。”
一直到了機場午陽都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哥哥會安排的’,大約午陽從來也沒有操心過度假去哪裡,跟著走就行了。到登機門才看到是飛巴黎的國際航班,午陽吃驚地問:“巴黎?你什麼時候安排了這麼遠的地方?”
秦杉只是笑,“不是巴黎。”
午陽見秦杉神秘的笑而不答,忽然猜到了,“楓丹白露,對不對?”
秦杉忍不住大笑起來,“我家午陽真是太聰明瞭,剩下的就不能告訴你了,慢慢猜。”
午陽不由分說把秦杉拉進洗手間,使勁地親著他的臉,“這麼棒,為什麼不早說?”
秦杉擦一下自己的臉,“你要是猜不到現在也不會說。好了別激動,你這樣我還能出去嗎?”
秦杉在楓丹白露國家森林附近租了個小別墅,雖然不大,但應有盡有,午陽喜歡的木屋,壁爐,一樣不少,還有一個小小的院子。兩個人只要是旅行在外就不停地說話,話題還多的用不完。有時候秦杉會問自己‘沒有午陽的時候跟誰說話了?’
在楓丹白露宮呆了一整天,一件一件地欣賞著皇家藏品。法文對秦杉和午陽來說無異於天書,一個字也不懂。看著翻譯器裡輸出的驢唇不對馬嘴的中文,哭笑不得,但至少能知道大約是什麼。
雖然目的地不是巴黎,但來到法國沒有不去看看的道理。跟著定位器在巴黎迷宮一樣的大街小巷穿行,還是找不到南北,只好去旅行社請個中文導遊,少了很多樂趣。
楓丹白露森林在秋天是最美的,森林的主色調是橙紅的,早落葉的樹木已經變得金黃,還有不少常青植物依然蒼綠。各種不同顏色錯落地混在一起,象一個巨大的調色盤,風吹過,那顏色就飄舞起來。走在森林中落滿樹葉的小徑上,一邊聽著腳下秋天的聲音,一邊收集著地上不同種類的落葉和不知名的堅果。到了傍晚,裝得滿滿的帶回小屋儲存起來。
有的晚上就隨便吃點麵包水果,各自找個舒適的位置,沒完沒了地聊天。從凱恩斯的理論體系到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市場波動到統計模型,想起什麼就聊什麼。說累了,兩人就偎依在壁爐邊寬大的沙發上睡到天亮。也有時本來想早睡早起,卻在床上聊著米蘭昆得拉直到深夜。
‘午陽,剛見到你的時候,你說不能跟我做朋友的。’
‘才沒有,我是說不能只做朋友。’
‘其實照米蘭的說法,友情是男人之間的事,是男人間的羅曼蒂克。’
‘要是這麼說,豈不是男人間的友情都成了愛情了?’
‘不知道別人,反正我和你是,別不承認。’
‘當然不是,我是先愛上你,後來才成了朋友的。’
‘不管怎麼說,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
‘可是我更願意是你的愛人多一點。’
‘我兩個都要,那就是愛情多點吧。’
‘喂,都快到三點鐘了,睡覺了。’
‘再讓我親一下。’
‘哈,你的嘴唇好性感,是因為說話太多了。’
‘才不是,原本就是這樣的……’
‘別說話。’
☆、七
短短的一個星期的假期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天,準備打包回家時才想起來,收集的那一大堆樹葉堅果是不能帶回來的,又趕忙給它們都拍了照片,最後一件件擺在壁爐邊上。上了飛機,午陽還在想念那一堆樹葉,傻乎乎地問秦杉:“不會都被當柴禾燒掉吧?”
秦杉笑著說:“本來就都是垃圾。”
午陽白了秦杉一眼:“俗。算了,不理你,在飛機上得好好補睡,太累了。”
不累才怪,從到了法國,兩人就沒日沒夜地到處遊逛,晚上一聊就是大半夜,睡上一會兒天就亮了,比上班累多了。
秦杉滿心寵愛地為午陽和自己蓋好,在毛毯下握住午陽的手,輕聲說:“睡吧,我也累了。”
雖然都是深愛,但對感情的處理卻不同。午陽是隻管愛秦杉,什麼都可以為秦杉做,不去想將來如何。也想過,但總是想不清楚,索性再也不想。秦杉卻患得患失,愛午陽越深就越怕會失去午陽。心裡非常清楚午陽的愛,就是放不下這一點,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經過這幾年,兩個人身心間的交流日益深刻,情愛象紅酒一樣愈久愈醇,秦杉還是依然擔心,所以就拼命地寵愛著午陽。聰明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