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愣是依然積極,鬧鐘一樣精準。
他跑完了步,或者說是走完了路,半滴汗沒留,也沒有常年鍛鍊的人的神清氣爽,回去吧唧一下撲倒在床,還可以再睡一個小時,然後起來去上班。
十點多的時候,陳今接到“秀月齋”老闆趙叔的一個電話。
“是陳今啊,哈哈,那個你方便接電話嗎?”聽得出來老人家十分的高興,陳今連忙說道方便,又說林隱不在這裡。
“哈哈,在不在不要緊。事情是這樣,10月中旬的週末呢,有個外地的典當行入駐,聽說是當地的老大級別,在開業的那天呢,同時舉辦一個大型展會兼拍賣會,買賣自願,不愧是做大生意的,這老闆真是驚才絕豔,絕好的宣傳手段,一方面可以吸引擁有珍品的愛好者鑑賞交流,另一面邀請有錢有勢的商業人士參加拍賣……身架抬得高,偏偏去的人還趨之若鶩。老頭子準備拿出壓箱底的寶貝去見識一下,問下你和林小哥要是有興趣,就和我這糟老頭子一起去湊湊熱鬧?”
陳今一聽就很有興趣,但不知道林隱願不願意去,回趙叔說問問林隱,再給他打電話。
他給家裡座機撥了號,很快林隱的聲音傳過來:“小今,有事?”
陳今給他轉述了趙叔的意思,問他願意去不,林隱無所謂,不過聽出陳今有意思想去,就答應了。
陳今給趙叔回了個電話,趙叔說道:“那行,我多問展方要兩張參展票。陳今啊,老頭子大概又要麻煩你們一趟了……”
“您說。”
“你們週末方便過來舊貨市場一趟嗎,我想讓林小哥給我看一下我那個瓶,成不?”
“成,免費的幹嘛不去,週六下午過去。”
到了週六,他們簡單的吃過午飯,就奔向“秀月齋”。
趙叔在店裡等他們,見人來了,高興的問候了幾句,帶進了內間。
扁桌上早早放置了一個講究的木盒,趙叔讓他倆上坐,陳今笑著說不敢,推著老人家坐了主位,林隱坐對位,讓趙叔不要見怪,自己拖了個椅子坐到林隱身邊去。
趙叔開啟木盒,裡面是件藍色帶金紋的玉壺春瓶。趙叔小心的取出來,遞給林隱。
這是標準的玉壺春瓶器形,通體施藍釉描金,藍釉濃重大氣,描金濃豔,器形端莊,富麗堂皇。
林隱接過來,左手握細頸,右手慣例沿著瓶身細摸一週,然後換右手握瓶頸,左手託底,拿到眼前,緩慢轉動著細看一週,瓶口對著右眼,直觀瓶內,接著翻起瓶底看了底胎,丈量了高度。
片刻他抬起頭,說道:“清光緒年間祭藍釉描金球花玉壺春瓶。特徵,敞口,細頸,鼓腹,圈足。通體施祭藍釉描金圖案,藍釉色彩濃重,描金球花福字,周圍蝙蝠紋、萬字紋,金彩華貴亮麗,團壽字與蝙蝠紋等相間,寓意福壽萬代。高28。5公分,器型規整,真品。”
“嘿嘿,這是老頭子收藏裡我最喜歡的一件,想帶它去參展,城裡臥虎藏龍,指不定有多少稀世珍品,就是不知道這瓶拿不拿的出手?”趙叔一大把年紀,居然顯出一股難為情來,陳今知道他這是太重視這個展會的結果。
“優勢在於寓意吉祥、器型經典大氣,劣勢在於價格不高,也不算稀有,全憑個人喜好。”林隱看著趙叔,頓了頓又說道:“我覺得不錯”。
他話語直指事實,說出來的話卻不難聽,趙叔知他品性,知道這寡言的小兄弟是在安慰自己,偏偏自己又十分愛聽。他已經到了這把年紀,爭強好勝攀比炫耀的心態早已經作古,唯恐找不到自己共賞他這寶貝瓶子。林隱這樣一說,那股微薄的忐忑也就退走了,自己喜歡就好。
☆、第 40 章
聽趙叔說,這外來的典當行神秘之極,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不大勢宣傳,二不走訪高層人士,到現在為止,連鋪名都沒透露出來。
唯一的動靜就是前幾天的專家會上流轉出來的大紅燙金請柬,請柬上清楚的註明了時間地點、注意事項。當天的負責人是個滴水不漏的中年人,一臉和善的笑意,愣是將軟的硬的問題通通潤物無聲的化解掉了,直說當天見分曉,拍賣會開始的時候,剪綵開業,聽著像是詐騙團伙,人家愣是將市長都請來做了擔保,後臺不知多強硬,之後又沉寂的彷彿沒有出現過。
大夥不滿的同時,也對這分不清是高調至極還是低調過頭的未知典當行充滿了興趣。
陳今對這典當行的當家人倒是充滿了興趣,不知道是怎樣一位睿智的老闆。不費吹灰之力,藉著一場專家會,隱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