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再給林隱機會四處放電,他順手就將頭頂倆箱子搬下來,對著兩女孩說了聲再見,手插口袋就溜出去了,勞苦功高的萬能隱哥提了個旅行袋,也跟著出去了。
兩人竄的比兔子還快,來接他倆的成先生給林隱打電話說他在火車站出站口接他們時,兩人已經坐在了飛速駛向酒店的計程車上。成先生撲了個空,不僅不生氣,還笑呵呵的說是自己的錯,本來帶著女兒來接他倆的,結果小侄女也在同趟車上,去接了人,正主就不見了。
☆、第 122 章
陳今和林隱抵達酒店的時候,還不到下午四點,兩人決定外出溜達溜達,感受一下另一個城市的風土人情。成畢給他們訂的酒店離古玩街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可憐的老先生還不知道兩人之間隱秘的□,破費…額好吧,是浪費了一間豪華單間。
這個城市靠南方,比陳今居住的地方要暖和溼潤,兩人褪去厚重的絨衣,一人套了件呢子,沿著冬日裡依舊熱鬧非凡的街市鑽進了巷道。
比起拐角舊貨市場的宏大規整,這裡更像一條商業街,小攤販擺在地上的一堆堆,都是零碎又多樣的,扳指項鍊紫砂壺,酒杯瓷器金步搖,沒有那麼明確的分類。一眼下去,紅的綠的銅的瓷的,眼花想不繚亂都不行,買賣古董的氛圍沒有那麼熱鬧,四處蹲站的,不是捏著羊肉串端著臭豆腐的年輕情侶,就是提個小布袋或杵個木頭杖的花甲老人,閒散的溜達,別有一種悠閒自在。
陳今嘴角掛著輕鬆的笑意,亮晃晃的日光照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他索性眯著眼,感受他和林隱一波三折劫後餘生後好不容易碰見的難得好天氣,突然就撓心撓肺的想念起自己和林隱那家角落裡的小店,暗紅漆色的木質雕花門,同色的橫立櫃裡靜靜的置著年代各不相同的絢爛古瓷,樸素又簡潔。日落西山的時候推開門,溫潤的瓷器在霞色一般的日光裡泛著微光,美的讓人屏息。
不遠的地攤前擠滿了人,裡三圈外三圈的自動排列成一個有豁口的圓,不見其人只聞其聲的攤主吆喝一樣的顯擺聲音傳出來:“誒大哥,真不是我吹啊,您看這面兒,潤的能滴出水,再看這款,規整方正,清楚明白的寫著哪,大清雍正年制,嘖嘖,最重要的是一個裂縫一點豁口沒有,這麼好的漏,上哪撿去。嘿,大夥也瞧瞧看看,都是明白行里人,誰也忽悠不了誰,來看看啊~~”
這種熱鬧,是陳今的最愛,再說他最近勤奮刻苦的長知識,也想檢驗一下學習成果。他撩起細腿兩步跑,就竄那人堆後面去了,林隱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他。
陳今不矮,可隔了幾層人柵欄,較他高矮全都有,任他將脖子伸成長頸鹿,將腳墊成高跟鞋,除了前面男男女女的各色頭髮,多人矚目的寶貝疙瘩是啥品種他都不知道。他捅了捅背後的林隱,扭頭去看他,示意比他高的人告訴他賣的是什麼,林隱笑著搖了搖頭,他也看不見。
堅強的後盾這次靠不上譜了,他只能自力更生。陳今拍了拍前面站的一位叔,問道:“大哥,這正在賣啥呢。”
有些人湊熱鬧,他湊的不是引發熱鬧的根源,人只是對扎堆感興趣,顯然的,這位叔級的路人甲是這種。只見這人憨厚又略帶不好意思的一笑,說:“呵呵,小哥啊,我也不太清楚,老闆拿的,好像是個盤子,白色的,上面畫了幾個桃子。”
“哦,謝謝,”陳今扭著頭,問林隱:“白色的畫桃子的白盤子,那是啥?”
林隱想了想,答:“應該是雍正年代的粉彩過枝桃紋盤。”
陳今正想再問那是啥,人群裡有人發問:“老少爺們散開點好嗎,有人會看瓷不,幫兄弟個忙。”
人群這才稀稀拉拉的分開兩邊,懂行的人靠前,湊熱鬧的退後。最裡邊蹲著的是一個略為混實五大三粗的胖子,雙層的下巴裹在下顎,一張臉就成了上下均勻的一個圓,面相不兇悍,是個豪氣的胖子。這胖子站起來環顧一週,笑著說:“懂行的幫兄弟個忙,我家老頭子今年五十大壽了,好這口,我想給老頭子整件壽禮讓他樂呵樂呵,先謝謝各位。”
陳今頓時對這胖子心生好感。拜低調的高富帥林隱同志所賜,陳今也能認出幾個價格貴的要死樣式卻樸實無華的國際名牌。這胖子一身寬鬆的運動裝,從頭到腳全是名牌,一身的行頭抵他工作好幾年。這年頭,有錢人多了去,可有錢的孝子,卻是遍地難尋,就衝這點,陳今得幫他。陳今拽著林隱的手鬆散的人群湊了幾步,準備等這些人看過了,讓林隱上手看看。
前面有個中年拿著盤子正反面摸索,帶著鑑寶鏡的左眼湊上去細看,憑裝備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