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傻逼跟那麼緊,不收拾了他們跑不了。”
“前邊右拐,再過倆路口就是靜園,去我小叔家!”
“操!”扯著徐遠南躲開冷不丁從旁邊衚衕裡鑽出來的腳踏車,順手把手裡的板磚砸給身後緊追不放的小個子,柳少風忍不住笑罵,“你他媽這時候還想著苦肉計去你小叔那博垂憐呢,有前途!”
“你小叔要是不躺平了給你上,都他媽對不起你今天挨的這幾棍子!”
“借哥吉言,壓倒小叔可是我終極目標,那是時刻也不能夠忘滴!”
“……”
*
馬路對面就是靜園,小區門口有保安不說,李健仁也知道小區裡住著徐澤如。
小的他敢招大的他可不敢惹,眼見著柳少風和徐遠南跑到了靜園門口,李健仁攔下還想繼續追的漢子們,罵罵咧咧地帶著人走了。
走前,還不甘心的撂了句狠話兒:“徐遠南,咱們之間的事兒不算完,有種你他媽下回別跑!”
“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是個捱揍都不知道跑的傻逼啊?”徐遠南對著李健仁比中指,“賤人,你說的沒錯,咱們這事兒還真不能算完!”
柳少風食指勾著徐遠南的後脖領,拖著他過去給門衛驗明正身:“行了,別得瑟了,再得瑟當心樂極生悲遭天棄……”
“天降一桶狗血,讓你殺到你小叔家的時候正好捉姦在床。”
徐遠南嘴角抽搐:“那不能夠!”
☆、烏鴉嘴
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名字叫烏鴉。
世界上有一種比喻,喻體是烏鴉嘴。
徐遠南用之前從徐海波那劫掠來的鑰匙,輕手輕腳地捅開徐澤如家的門之後,恨不得給柳少風那張嘴整一封條。
凌晨1:37,客廳里居然還有亮光。
51寸的背投電視裡播放著《羅馬假日》,黑白畫面上以公主名義舉行的宴會剛剛開始,美麗的公主正在裙子底下偷偷蹭著腳背……
宴會上,沒人留意到公主掉了的高跟鞋,就像是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電影的男人沒有注意到有人半夜開了他家的門一樣。
或許是真的沒有留意到,或許只是裝作沒有留意到,畫面內外的人行為出奇的統一,公主從容自若的接受了邀請與人共舞,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動不動的任人騎在他大腿上虔誠地親吻著他。
光線微弱,徐遠南卻詭異地看清了騎在小叔腿上,不輕不重、撩撥著親吻小叔的那人的臉——中性,漂亮,卻不陰柔。
他甚至看清了那人臉上的神情——小心翼翼中含著試探,沉醉中裹著濃烈的慾望。
徐遠南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沙發上的情景,看著那人貼著徐澤如的唇淺淺的吸吮著,看著那人試探著把手探進徐澤如的領口……
手垂在身側緊握成了拳,徐遠南逃避似的挪開目光,卻又不自覺地看向了徐澤如的眼。
平靜,無瀾。
那雙眼裡所蘊含的情/欲甚至淡得還不如他強啃小叔時小叔眼裡所湧現出的情緒激烈,但那也是情/欲,是他從未在小叔眼裡見過的色彩。
徐遠南緊抿著唇,慢吞吞地後退了一步,本能地想要悄聲離開,卻忘了身後還有一個柳少風。
沒去理會踩在腳背上又碾了一下的腳,柳少風面不改色地擁住因為踩在他腳上而趔趄的徐遠南,帶著人往前走了兩步,轉身靠在貼在牆上的實木門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沙發上那兩個似乎是約會到半截突然情難自禁開始做前戲的人,挑起眉,輕佻地“嘖!”了一聲。
柳少風的聲音不高,瞬間便淹沒在了電影的背景音樂中,徐澤如卻在這聲輕“嘖”之後突然按住了探進他領口裡的手,拍了下坐在他腿上那人的後背,頭微微後仰往左偏了偏躲開了追隨而至的親吻,看著以泰坦尼克經典模式站在他家門口的人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隨即便若無其事地對著徐遠南翹起了唇角:“徐遠南,我沒記錯的話,在你走之前已經收回你手裡的鑰匙了。”
“……”徐遠南慢吞吞地鬆開了扒著門沿的手,掙了掙,沒掙開柳少風的手臂,索性就靠進了柳少風懷裡,“嗯,這鑰匙是你給海波那把。”
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攬在徐遠南腰間的胳膊,徐澤如眼底填了幾分冷意:“我記得我也說過,讓你不要再在我跟前兒出現了。”
“……”徐遠南眼底浮起幾抹委屈,抿著唇別開臉,面無表情地盯著美麗的安妮公主,一聲不吭。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