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騰又嬴了!」
呼聲震耳,人們瘋狂地湧過來,竭力靠近擂臺,不少人手上拿著賭博輸嬴的彩票。人太多了,吵得令人頭昏,只有最大聲的幾句歡呼可以聽出來在喊些什麼。
「昆騰!」讓人熱血迸張的歡呼聲刺激著大腦神經。
昆騰被人們抬上了肩膀,他得意洋洋地揮手,不過很快,他又示意大家把他放下來。
「來一點更有趣的獎勵吧!」昆騰咧嘴笑著,比賽時造成的眼角的傷口滴淌著血,十分猙獰,可他一點也不在乎。
肖林看著昆騰在螢幕裡面跋扈,不理解地轉頭看了看喬治。
「看下去。」喬治沉聲說。
肖林把視線再轉回螢幕。昆騰已經上了擂臺,他的對手,那個失敗者,仍然躺在擂臺上。他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教練和助手都無影簸蹤。
情勢有點奇怪。
「他的手完了,沒有老闆會把一個不能再上擂臺的廢物帶回家。」喬治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那個拳手孤零零地躺在那裡,就像一件遭到惡意損壞後又被丟棄的玩具,像一部曾經嶄新的昂貴的玩具坦克被弄斷了炮嘴,難看地扔在垃圾桶裡。
不過,他不是在垃圾桶裡,他躺在擂臺上。
鏡頭給了他一個特寫,側躺著的臉,輕輕挨著擂臺的地面。驀然地,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懼從他的眼底深處湧了出來。
鏡頭又向後退,似乎存心讓螢幕前面的人們也能看得更清楚點。昆騰抓住失敗者的斷手,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失敗者尖銳地慘叫起來。扭轉著身軀,但他已經沒有能力逃開了,絕望地眼睜睜看著昆騰折磨自己身上的傷口。
「喜歡血嗎?」昆騰抓著對手的頭髮,在擂臺四周大搖大擺的拖行著不斷呻吟哀嚎的對手,大吼著問。
擂臺下的人們瘋狂地叫起來:「喜歡!」
「喜歡!」
「殺了他!玩死他!」
「再多一點血,血!給我們多一點血!」
昆騰獰笑著,有人從擂臺下面遞上了一把小刀。他接了過來,開始興致勃勃地在失敗者的身上製造新的傷口。
小塊小塊的肉被小刀從大腿上挑了出來,不久前還強健的肌肉現在血肉模糊。
像野獸一樣的慘叫聲連續不斷。
肖林看不下去了,他皺著眉,別開臉。
「看下去。」不容違抗的語氣,喬治冷漠地盯著他。
肖林不得不遵從。
殘忍的獸虐仍在繼續,失敗者已經渾身是血,昆騰斯條慢理地享受著勝者屠宰獵物的權利。少數看不下去的觀眾已經悄悄離開了,但還是有不少人圍著擂臺瘋狂地叫囂,刺激昆騰繼續下去。
汗味和血腥味一定充斥鼻尖,肖林深慶自己不在現場。
透過螢幕,他已經覺得有點受不了了。他不害怕血,只是不習慣這種赤裸裸而且沒有必要的殘忍。
喬治逼著他把整個片段看完,才關閉了螢幕。安靜來得和剛才的喧鬧一樣突兀,肖林彷佛聽見自己縮成一團的心臟在怦怦亂跳。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呼氣聲在安靜下來的房間中異常清晰。剛剛進門時的旖旎和輕鬆已經不翼而飛,連一絲的影子也沒有留下。而他和喬治的姿勢和動作幾乎沒有變過。
「好了麼?」他低聲問。
喬治點了點頭,把他的腿放下去。氣氛變得壓抑,經過下午的淫靡,和剛才親眼所見的殘忍,肖林不知道該怎麼快速轉響應有的狀態。他不自在地坐直身子,一股大力卻出其不意地湧了過來。
「嗯……」肖林被喬治壓倒在沙發上。
兩人親密地緊貼著身體,但上方的藍色眼眸卻是冰冷無情的。
「如果失敗者是你,昆騰的小刀會先在哪裡下手呢?不應該是大腿。」耳朵被喬治親暱地咬著,宛如甜蜜的低語:「我猜,會是這裡。」修長的指尖隔著棉質的上衣,捏住肖林胸前的小巧突起。
肖林驀然一震。
雖然知道喬治也許在對自己灌注關於擂臺上的心理等技巧,但肖林還是忍不住痛恨喬治的方法。手臂按著沙發兩邊,腰桿驟然用力,技巧地彈跳起來,肖林狠狠把壓在身上的喬治踢到一邊,迅速站了起來,厭惡地瞪著喬治。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假設。
肖林更加無法忍受的是,一邊親暱地耳語,一邊殘忍地作出這種可怕假設的喬治。
「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