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血族的宴會。參與者除了血族成員就是“絲凱特”的十五頭目。
阿瑪絲威斯諾略有失望地嘆口氣,話語儂軟:“比伯還是坐著對身體好些,不會有負擔。”然後把手中的酒杯推給懷特斯,“美味。嚐嚐它的滋味,可以讓你的舌尖跳舞。”
“我不喜歡紅色。綠色才是我的摯愛。”
“不勉強。為比伯的錯過乾杯。”阿瑪絲威斯諾一飲而盡。
“齒口留香。”
他留戀的作態,令懷特斯移開在一對尖牙上的注視。
“比伯總在拒絕我呢。”阿瑪絲威斯諾倒扣酒杯在桌上,殘留的液體順著器壁沾上光潔桌面,他又捏上一塊曲奇餅。“比伯沒有青春了。現在的比伯老得一塌糊塗。再沒有機會了。”
“我沒有期待這個機會。生老、病死,作為人的一生,我全經歷過,直到死亡來臨的一刻都沒有遺憾。”
“那是小比伯沒有留戀的人。瞧瞧這副衰老的模樣,我敢打賭你已經沒有了心動的感覺。小比伯沒有了激情,生活灰色。”
“可我年輕時的心動,並沒有讓我走上另一條路的。”懷斯特面目刻板,“我承認我的心跟隨莉萁的離開也就那麼死去。即使有類似莉萁的人出現,我心裡早分辨出,她們絕不是我的莉萁。但我不覺得生活充滿灰色,我有和莉萁的孩子,而孩子為我帶來了孫子、孫女,和快樂。”
威斯諾不贊成地伸出一指。
“首先,孩子的幸福是孩子的幸福,如同你再不能插手你兒子的幸福。你只是他們的旁觀者,尤其在時間的推移中;其二,你的心動是因為自己的自卑而喪失,並不是莉萁的離開。任誰一個糟老頭子——原諒我這麼形容你——開口對年輕美貌的女士表露自己對她的心動,我都會覺得是對年輕生命的褻瀆。”
比伯懷特斯不自在地躲開阿瑪絲威斯諾的目光。
“喏,年老意味孤獨,因為變得醜陋骯髒、需要別人的幫助,而現在的年輕人多隻為自己考慮,當他們想到自己年邁的父母,此時的他們要麼正邁入老人的行列,正身臨其境,要麼遭遇困難,除此外哪會想到父母、爺爺奶奶,甚至奶媽?”
“您的意思是,老年人因為歲數大患有自卑,然後失去了對青春的追求,是這樣嗎?”
“有自知之明的老人都這樣想。難道還有精力?”威斯諾取過餐盤裡的刀具將曲奇餅碾碎,在曲奇餅上淋過一層藍莓醬後將盤子擺在懷斯特面前。“噢!小比伯不會說還有小姑娘自願嫁給一個白鬚老人的,對吧?”
“謝謝您的曲奇餅和藍莓醬,但我只喜歡不淋藍莓醬的曲奇餅。”
“可以。我替小比伯重新準備一份。”威斯諾說完真的就開始著手。
“即使威斯諾先生已經年齡過百,您仍是認為自己是個強壯的青年,並且擁有比太陽還炫目的月亮。不知道比起白髮老翁,您心裡的年齡究竟是怎樣被皮囊所欺騙,竟連直面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阿瑪絲威斯諾轉動湛藍的眼珠子,他的一根食指抵至唇邊,好像真有思索比伯懷特斯的話。
“可我還是個孩子。”他突然綻放一個笑容,狡猾地朝懷斯特眨個眼,“你不能用人類的標準衡量我。小比伯,作為人,你不知道我所處的世界裡得經歷多漫長的時光才能觸及‘年老’一詞。”
一群老怪物。懷斯特氣得直擼鬍子。蕾絲花邊掃到藍莓醬,他瞪眼近前的“小男孩”,心中直呼討厭的聚會,討厭的襯衣,討厭的長袍……
威斯諾不介意懷斯特的腹誹,事實上他享於聽到聚會上的喋喋抱怨,因為這為他下一次聚會可以捉弄更多人,氣惱更多臉部肌肉萎化為無趣平板的人——這就是威斯諾總找懷特斯的原因之一。
“我發現聚會上缺了個小夥伴。”威斯諾側臉,將下頷支於手背,整個宴會的人物盡落他眼底,“連我‘媽媽’都來了,為什麼你的人卻不準時出席?”
“他不在這個國家。您應該知道他回國有事。”
“我只聽說比伯的人死了。保護花心的人一個不剩死光光。難道比伯不知道?”
玩笑開得過分了!比伯懷特斯沉下臉,聲線也低了幾分:“我不知道。”
“哎?明明花凌都知道的事比伯竟然不知道?不會在騙我吧?”
“您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血族的心靈感應,比伯信嗎?”
“看來威斯諾先生的宴會不太讓人覺著舒服。抱歉,我的心臟不太好。先一步告辭!”老人說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