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的眼珠子一動不動。
“他怎麼不去救人?”他問身邊的忍哥大,“難道他是打算見死不救?”
“他想打電話報警。”
佐士大佬將視線調回到花心身上。沒錯,確實有掏口袋。
“把望遠鏡收起來。鏡片在太陽下的反光容易引人注意。”
“放心。我有注意。”
“糟了!”忍哥大一把按下佐士大佬的腦袋,望遠鏡正好磕到佐士大佬的眼眶,他急道:“被發現了!”
“我的眼睛……嘶!”
等忍哥大放開痛呼的佐士大佬,他突然見花心快步朝一位年輕媽媽走去。
“他要向那個女人借電話報警。”忍哥大聲音低沉,儼然四人行動組的大哥,對佐士大佬發號施令:“叫仨芒和毛豎忍回來,方案一失敗。”
花心走向和曉嵐,招呼:“還好嗎?自從聯誼那天的不愉快相處,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巧遇。”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你和我沒有交情。”
和曉嵐淤青的下眼影即使在打了層墨綠的粉底依舊遮掩不去,如同她唇上塗有鮮紅而突兀的唇膏一樣,均沒法擋住整張臉上濃郁散發的疲憊。
花心拔下一根頭髮,原本清爽的平頭已經趨向“披頭四”,雖然這之間還有較長一段時光。他轉動頭髮絲,繼續打量和曉嵐。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和曉嵐重複,盛氣凌人的火焰同那日一樣,“我不管黃精英跟你,跟你們宿舍全員,有多深的關係。我只說你們,你們的友誼,不!是情誼!你們的情誼讓我感到噁心。尤其你!”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你根本不用介懷什麼兄弟情義。畢竟將來陪伴的人永遠是愛人,不是兄弟。”
“不一樣!我為什麼要受氣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因為另一人而取消跟我的約會?他總是接到電話就說句‘抱歉’,然後說下一次再見!和我沒有共同語言所以就保持沉默,但談到你就滔滔不絕!他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是他的女朋友,可他眼裡看到的人是誰?”
“反正跟我們沒關係。”
“就跟你有關!是你佔據了他的時間!所以他才沒對我說過‘我愛你’。我等這句表白有多久?但交往以後最常說的永遠是‘我喜歡你’。喜歡跟愛不同。”
“你是懷疑——黃精英愛我?”花心挑眉,要笑不笑地勾起唇,“我感覺出的僅有兄弟情義。請你理智些。”
“是你勾搭黃精英!”血盆大口張了合,合了張。要表達的只有憤怒。
花心一陣眼角抽搐。“如果你在感情上不那麼自私。精英不會拋棄和他發生了關係的女人。需要反省的你現在找我質問。”見和曉嵐一手護著肚腹,又說,“做一個單親媽媽絕對比你想象中的還艱鉅。而你,沒那份勇氣。”
“你……”她哆嗦地指著他,氣極不已,“你不準那樣說我。我……”
“你?精英給過我一張照片。裡面有個人的眉眼和我很像。他是你表哥的好朋友吧。”花心無視對方慘白的臉,語氣平淡,“所以精英以為你把他和我混為一談地討厭著,其實是因為——”
“我不准你說!”她奮力伸長的手臂試圖掐上花心的脖子,“不准你說!”
“因為你表哥是因為他自殺的。”
“不要再說啦!”
“你表哥的日記裡沒告訴你?他才不是因為女朋友,他是因為自己的好朋友不愛他。他感到自己被背叛了,他覺得自己是活在世上讓人恥笑的笑柄?才不是。只是被拒絕罷了。”
她無力滑倒在地上,掩面而泣。“他不該愛他的!男人和男人怎麼相愛?他最後還是死了……我恨那個男人!他毀了表哥一家!”她抬起頭,墨綠的淚珠在白麵圓臉上如小蛇蜿蜒而下,“你像極了那個男人!”
“是因為我就是他的弟弟啊。”
和曉嵐眼裡的傷心被兇狠取代。“沒想到仇人近在眼前,”她輕聲細語,“虧我一直查花凌是何方神聖,竟然是花心的哥哥。”
花心靜默。
“表哥的好朋友,我以為他在這所大學,可是看過所有大四生的資料,最後卻在黃精英的身邊找到了你。我以為上天讓我遇見你就是安排了,要讓我向你討債……”
“你難道不心有不安?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讓我想起花凌,時刻想起!我不會心有不安。況且你就是花凌的弟弟。”和曉嵐擦走眼角流不停的眼淚,“我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