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驚恐的縮著脖子身體拼命的往後縮:“我、我、我、我說楚先生沒事就好!沒、沒事就好!”
“不對!不是這句!還有,你還說了什麼?你說蕭然怎麼樣了?你說你昨天早上看到蕭然了?你說你看到蕭然跑上樓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快說!!!”
“是、是、是、是!是、是真的!你、你、你、你先放開我!放開我!有話、有話我們好好說!好好說!”他死命的扒著我攥著他衣領的手。
我哪裡肯放過他,拎著他的衣領讓他儘量跟我同樣高度生怕聽漏了他話裡的半個音:“你說蕭然在哪?你說你幾點看到蕭然的?在哪看到他的?他全身是泥又是怎麼回事?”
保安大叔顫抖的手指指著安全出口的方向:“那、那邊!那邊!昨天早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剛好公寓的電梯壞掉了沒多久,我正想找人修呢,然後就看到楚先生渾身都是泥急匆匆的跑進來了。我記得當時我還跟他說電梯壞掉了,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從安全出口跑上去了。”
我這才放開保安大叔,雖然滿腦子的疑問,雖然不明白蕭然之前去了什麼地方,為何徹夜不歸,為何全身是泥,為何昨天早上十點多他就上了樓而至今也沒有回到家,但我的雙腳早已先我大腦一步快步衝向了安全出口的樓梯。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我住在二十五樓,從一樓爬上去需要不少力氣。然而我一步一步慢慢的爬上去,然後一層一層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搜尋著蕭然的蹤影,一家一家的敲門詢問有沒有見過蕭然這樣一個人,一直爬到了二十樓,卻連一絲疲憊的感覺也沒有,只覺得心臟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冷透了每一個細胞每一節骨髓,最後終於連冷的感覺也沒有了。
我終於明白,原來絕望就是越來越看不到希望。
我站在樓梯上,回頭透過那扇小窗,看見窗外的天空橘紅一片,才知道原來一天又要過去了。我定定的看了一會,收回視線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然後機械的搜遍三層樓。
到二十四樓的時候,我已經絕望到了頂點,不敢再往上爬一步。然而當我站在樓梯口,無意的朝走廊裡一撇。那一瞬間,我的心臟猛然震動了一下,接著全身的細胞頓時恢復了生命力活躍起來,就連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啪啪掉出了兩滴。
沉寂的空氣裡迴盪旋轉著我的輕微的歌聲:“……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
看著頭埋在腿間身體蜷縮在門邊滿身灰塵的那個單薄的身影,一節鉑金鍊從他的指縫裡垂下來。我極力忽視著心疼,粗魯的用衣袖在眼睛上抹了兩把,然後用最平靜的聲音開口問:“蕭然,你坐在這裡幹什麼呢?”
單薄的肩膀猛然一抽,接下來卻再沒了動作。我等了半天不見他再有反應,不禁怒從心頭起,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大聲問:“楚蕭然!你有家不回坐在這裡幹什麼呢?!”
蕭然這才猛然抬起頭,紅腫的跟核桃似的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張了張嘴,半天才發出微弱如蚊蠅般的聲音:“……博陽?……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也不知他哭了多久,他的聲音沙啞的跟破銅鑼似的難聽死了,我心疼的不行,暫時壓住了心底的怒火,走過去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拿掉他腦袋上的蜘蛛網拍拍他衣服上的泥土,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坐這幹嘛呢?”
在我抱住他的瞬間,他卻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從未見過蕭然的情緒如此失控,我著實嚇了一大跳,繼而手忙腳亂的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他:“你哭什麼?哭什麼?我這不是還沒罵你呢嗎?你哭什麼啊?……乖,不哭了!不哭了!你看你嗓子啞的,也真虧得你還哭的出來!”
沒想到下一刻蕭然卻退開我的懷抱雙腿一屈“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我心臟差點沒給他嚇出來,震驚的半天沒緩過神來。
“楚蕭然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給我起來!起來!!!”待我回過神來頓時血氣衝腦,又驚又怒又心疼,慌忙將他往上扯,誰料他卻固執的賴在地上不起來。我沒辦法只好跟他一起跪在地上,抱著他咬牙切齒的問,“蕭然你這是在幹嘛啊?有什麼話我們不能站起來好好說?為什麼非要來這套?你這是想折我的壽嗎?啊?!”
蕭然聲音哽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他死命的衝我搖頭:“……博、博陽……你聽、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啊……博……我、我說啊……”
我心跟油煎了似的疼,見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卻又怎麼也不肯起來我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