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佛口狼心的斯文敗類弄掉路雨肚子裡的孩子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救護的那群人在抬著路雨出我辦公室的時候腳下一滑又將路雨重重的摔了一次,這下倒省了好多事了。
在第一醫院,當我一身整潔的將從急救室出來的路家父女目送進病房時路風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到我他張口就問:“孩子呢?”
我嘲笑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是那孩子的爸呢!這麼關心那孩子!那麼,我非常惋惜的告訴路先生,您的孩子沒了,請節哀!”
路風這才鬆了口氣,直起身來面色淡漠的看著我問:“我爸和路雨怎麼樣了?”
我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病房:“路老爺子怒火攻心血壓偏高暈過去了!不過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路雨小產,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
路風兩眼像看著什麼極端恐怖的事物一般直勾勾的看著我,我斜目掃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雖然事情發生在我辦公室裡,但這是意外!”
路風嗤笑:“所以我才會覺得你恐怖,根本就是魔鬼!不,你簡直就是魔鬼中的魔鬼,魔鬼的祖宗!”
我沒理他,轉身往醫院外走:“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出了醫院明明是晴空萬里豔陽高照的大好春光,我卻莫名的有種黑雲壓頂的錯覺,那種沉陰鬱壓抑的感覺讓我很難受,幾乎就快要窒息了。
好不容易挪著步子進了停車場,我靠在車上強制性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了好半天,看了眼手錶,剛好十二點整,我給蕭然打了個電話。
聽到蕭然聲音的那瞬間我突然莫名的有種被救贖了的錯覺,沉重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整顆心都暖洋洋的。他剛好在做午飯。於是我說:“寶貝,多做一點,我今天中午回去吃。”
蕭然溫潤的聲音問我:“你想吃什麼?”
我說:“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蕭然咯咯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卻不知都,此時的我有多麼的想他,多麼的想要把他抱在懷裡,讓他那風輕雲淡的氣質衝散我身上的罪孽。
回到家的時候,飯菜已經在桌上擺好了,而蕭然正趴在平鋪在茶几上的一張報紙上寫寫畫畫。聽見我進門的聲音,他猛然抬起頭,繼而一張臉笑開了花,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幫我脫掉外套,任我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跟我說:“我做了你最喜歡的金沙南瓜!”
“真乖!”我親了他一口,將他緊緊的裹在懷裡,細細的品味著他的體溫和骨骼的力度,感受著他的真實存在。
蕭然立刻回抱住我,猶豫了一下問:“博陽,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像很累!”
蕭然很敏感,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我並不奇怪他一下子猜出了我的情緒低落。我整理了一下心緒,這才放開他,說:“事情太多了,有點累。不過,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你不用擔心!”說著我攬住他的肩將他帶往餐廳,隨口問,“你剛在看什麼看得那麼認真?我記得以前你不喜歡看報紙的啊!”
蕭然給我盛了碗飯,淡然的說:“我在找工作。”
我心裡莫名的頓時一空,下意識的抬眼看他那張依舊風輕雲淡的臉:“你直接到公司來不就好了嗎?幹嘛還費那麼多事?我們公司好幾個部門經理都想要你呢!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做我的特別助理。”
蕭然的神色有些黯然,他抿了一下嘴唇說:“我只想做室內設計。”
我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我竟然忘了我的蕭然是個有理想有目標有追求的人,他原本該有一條平坦的路,但卻被我毀了。之後我一直沒再說話,之前我已經向蕭然許諾過了,他曾經失去的一切我都會幫他拿回來,此時我要做的只有將那些東西放進蕭然的手心,而不是再次空口的承諾。
只是自從那之後,蕭然就有些拘謹,一直小心的用眼角偷偷的觀察我的臉色。我心裡暗歎一口氣,率先開口說:“要不這樣吧!之前房地產那邊也跟好幾家裝潢公司合作過,我幫你問問看他們家都要不要人。如果可以,你先過去實習一下。等我幫你把畢業證弄來,你再自己放手大幹。怎麼樣?”
蕭然那雙剔透的眼睛驀然一亮,繼而又暗淡了下去,皺著眉抿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己找找吧!我不能再害你了。”
我心裡一團怒火驀然升起,但一秒後又悄然熄滅。因為我知道,蕭然會放棄這種機會唯一的理由只有他怕我們的關係曝光會影響到我和那些公司的合作。
我在心裡暗罵他是傻瓜,卻又無可奈何,也不打算多說什麼,更何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