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隨時有可能誤觸扳機甚至是起爆按鈕。郝峻趕緊點點頭,然後故意用有些畏懼的表情盯住他手中黑沉沉的槍口看了看。
郝峻並不老練沉穩的表象似乎令他多少安心了一些,於是又問:“好,你來幹什麼?”
“我…我奉命和你談…談,你的要…求…我們…我們會盡力滿足。你…你…你有什麼要求嗎?”郝峻壓著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女性。
“他們為什麼派你來談判,為什麼不是女警?”
“警察只管抓人,是否免於起訴或者從輕處理都是我們檢察院的事,警察可管不了這些,所以才派我作談判代表。”郝峻隨口胡謅了一句。
魏曉偉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而對方那張過於漂亮的臉蛋也讓他有些輕敵了,這花一樣的年輕女孩子能幹啥。他舉起手中的引爆器,說:“你讓外面的警察都撤走,把道路讓開。我要一輛加滿油的進口越野車,五千萬現金,都要不連號的舊錢。我會帶一名人質上車,安全離開後就把這個也放了。我有炸彈,如果你們敢耍我,大家一起上天堂!”
銀行外面,正在監聽他們對話的秦軍和王海差點噴了。媽的,你以為這是好萊塢拍電影啊,老子給你準備一架直升飛機好不好?五千萬現金!你還真敢要,知道五千萬現金堆在一起佔多大地方嗎?你一個人能搬得走才怪。這些西方資產階級腐朽文化衍生品真他媽的誤人子弟!
郝峻飛快地權衡了一下,目前情況下,假裝同意對方的條件,先確保大多數人質安全脫離險境應該是明智之舉。於是他說:“這個可以商量,我出去請示一下領導行嗎?”
“不行,你就站在門口喊。”魏曉偉斷然拒絕。郝峻本意是想借機把銀行內部情況報告給王海和秦軍,以配合突擊隊員和狙擊手的行動,不想這人還挺機警。他只得裝模作樣朝外面的武警喊話,請對方代為請示上級。幾分鐘後,答覆來了:東西這就去準備,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作為雙方談判的一種誠意表示,希望先把人質中的老弱婦孺給放了。
也許是警方妥協得太快太徹底,魏曉偉反而起了疑心。他不斷地跺腳,又開始極盡汙言穢語大罵政府和警察,越來越歇斯底里。郝峻一看這樣下去不行,趕緊掐細嗓音,柔聲勸說道:“魏大哥,別急,你要的錢和車馬上就到了。要不,我再替你催催他們?”
對方斜眼看了他一下,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冷冷地說:“嘿嘿,不就是死嘛……這麼多人陪我…值了…值了…值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引爆器弄得咯噠咯噠作響,有些神經脆弱的人質被他嚇得忍不住哭泣起來,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郝峻心裡很著急,因為王倩的額頭上已滿是汗水,面上現出不尋常的紅潮,似乎快支撐不住了。他正要想法設法再勸說魏曉偉先釋放部分人質,忽然聽到一記極為輕微的“滴嗒”聲。
聲音從他右側傳來,郝峻儘可能不轉動腦袋,僅用眼角餘光搜尋聲源,一名穿著花花綠綠襯衣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原本蹲在柱子後面,這時探出頭朝郝峻飛快地看了一眼,接著又是幾下有節奏的“滴嗒”聲。郝峻意識到對方在用指甲敲擊地面,向他傳送摩爾電碼。“我…配合…你!”
郝峻心念電轉,這個提議雖說不怎麼保險可靠,卻意外替他解決了無法與王海秦軍他們聯絡的難題。他狀若無事地用手托住自己的脖子,手指輕輕敲擊安裝了無線對講機的耳廓。秦軍聽到對講機裡傳來熟悉的嘀嗒聲,精神頓時一振,這孩子年紀不大,會得可真不少。
銀行內部的情況已經清楚了,人質暫時沒有危險,不過因為人質被集中在大廳一角,如果冒險強攻的話,無法保證人質不受到傷害。秦軍和王海商量了一下,作戰方案很快確定了下來。他們會按照對方的要求,提供一輛越野車,當然少不了還要準備一些現金,用來麻痺敵人。等人犯挾持一名人質出了大門,兩名早已守候多時的狙擊手就會找機會瞄準他要害射擊,爭取一擊斃敵。如果沒有尋覓到好的射殺時機,還有第二套備用方案。由王海和他的刑警隊員埋伏在越野車附近,趁對方上車之際實施突然襲擊。這個時候歹徒必須用一隻手控制人質,另一隻手無法同時拿著土槍和引爆器,乘此良機突襲的話,成功的把握還是蠻大的。總比讓他上車,帶著人質駕車四處亂闖亂逃要完全一些。而郝峻的任務則是保護留在銀行內的其他人質,讓他們儘可能遠離大門,避免遭受炸彈威脅。
一個小時後,一輛滿載人民幣的三菱帕傑羅開到,王海親自從車上搬下一隻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