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翔拿奇怪的眼光看我:「你有認識這種人?」
「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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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女有別,貼身保護恐怕不方便。」老三一副困惑的樣子。
「果然跟你說的一樣。」衛翔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努力忍笑,繼續勸說:「你不需要很靠近的保護啦,只要遠遠的跟著她,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出手相救,並且與衛家保持聯絡就可以了。」
「但是…一個大男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女孩子家,成何體統?」
「你只要保護她到京城的護衛來接手,照這路程大概十天半月你就能回來了。」我差點就忘了老三一向吃軟不吃硬,決定來點柔情攻勢:「現下是非請個護衛不可,會請你來就是因為你做人一向正直,可以信任,你若不做這工作,衛老爺勢必每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這…」老三聞言果然開始動搖:「但是…」
「不然這樣吧,」衛翔發話了:「麻煩楊先生去見見我爹,你們兩位單獨談談。」
「好吧,」老三說:「我跟衛老爺談談。」
閱人無數的衛老爹當然一眼看穿老三是個剛正不阿的大木頭,並且正確地採用了悲情策略,要害被打個正著的老三就這樣傻楞楞地答應了。
「還有個問題…」衛翔問我:「他應該不會被暴衝的小涓嚇走吧。」
「不至於,」我搖搖頭:「老三這人責任感強,雖然多少會受到一些價值觀上的衝擊,不過再怎樣也是不會撒手就跑的。」
「那就沒問題了。」衛翔說。
「是呀。」
於是我們就安心地把有些不甘願的小涓和尷尬的老三一起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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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生活過得非常的和平,我正式成為衛翔的助手,管理大部分的帳務,讓衛翔可以有更多時間做一些例如視察、交涉之類的外務工作,整天忙得團團轉。好在衛翔野心並不大,沒有拓展衛家產業的意圖,要不然工作再增加,我大概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至於其他人,衛老爹及其愛妻一如往常的鶼鰈情深;衛小羽沒了姐姐的控制,整天過得舒服自在,而不管他做什麼,幾乎都會看到老八在旁邊溫暖(?)的守護(?)著他,並且像他所承諾的,兩人最多隻到親吻的程度。看老八變成這樣,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要得道成仙了,真想叫某人多學著點。
而無名莊的兄弟們,老四還是一樣神秘兮兮的;老大老二也照舊專心一致地守著客棧;老六則是完全不知跑到哪去;小五說他覺得像我一樣找張終身飯票似乎還不錯,跑到京城物色物件去了。至於老三───
我們完全沒想到,剛正不阿、有情有義、武功高強的老三,居然剛好就是小涓喜歡的型別。於是原本預定很快就會回來的老三,在小涓的主動追求,以及後來到的女性護衛推波助瀾之下,據說目前正陷進道德觀和情感的掙扎之中…當然老三不會主動提起這些,全都是老四不知從哪來的情報。
在這樣和平的日子裡,一塊早晚要投入的石子激起了漣漪。
某天我算帳算到一個段落,正準備喝些涼水休息一下時,吟憐姐匆匆地跑來,連氣都沒多喘一下,開口便說:
「沈少爺,老爺請你馬上回廳裡一趟。」
「咦?」我說:「可是帳…」
「晚點再算吧,似乎是有急事呢。」
什麼事這麼急?莫非是老八終於把小羽怎麼了?還是老三終於被小涓攻陷了?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火速跟著吟憐姐到廳裡一看,一大早就出門的衛翔居然也在,嚇了我一跳。
「怎麼了?」我緊張的問。
衛老爹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摸出一封信箋,放在桌上:
「你們自己讀吧。」
那是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封信,衛翔將裡面的信紙抽出來展開,鮮明的紅印映入眼簾。
「是大伯父的私印…」衛翔低聲說,我愣住了。
衛翔將展開的信紙攤在桌上,和我並肩讀了起來。信是寫給衛老爹的,行文平易近人順且口語化,不像皇帝寫的信,完全就是一封兄長寫給弟弟的家書。一開始是普通的閒話家常,正在想為什麼要我們看這個時,一段文字跳入眼簾:
「…聽聞你長子翔兒已到適婚年齡而尚未婚配,剛好最近琛王府兩位小郡主說初月與翔兒甚合得來,頗思撮合兩人,擇良辰吉日賜婚…」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轉頭看衛翔四目相交,他彎起嘴角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