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道:“拿著將來的回報當擋箭牌,我肆無忌憚的享受他所給予的一切,總是想著,將來都會還給他,所以現在從他哪裡拿來一些也沒什麼。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麼,卻依舊用他的錢去上學。也不是不知道他為了什麼越陷越深,卻還是用了他的錢往上爬。”
“總想著有一天,我一定會都還給他,卻沒有想到他就這麼的死了,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知道嗎?他恨我!他恨我當年沒有阻止他燒入學通知書,他恨我,恨我沒有勸他早點從那個泥潭裡出來,他恨我,在最後不能救他。可是,我真的想去救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真的,這真的就是我的想法。可是,即便我死了,他還是得死。”
“他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我怎麼求他,他都不肯把臉轉過來,讓我再看他一眼。”
江奕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徐景洪的身邊,“他從來沒有恨過你,他也沒有想要讓你回報什麼,一切不過是你自己在難為自己而已。”
這個人的眼睛還是當年那樣的清澈,林景燃說過,這個少年是他生命裡唯一沒有被汙染的潔白。
混亂的地下生活,破舊灰暗的家庭,躺在在床上j□j的父親,跑走的母親,野心勃勃的哥哥,這些人都是那樣的灰暗低沉。而這個少年,安靜祥和的少年,是那個時候唯一的一點乾淨。
“你憑什麼說他不恨我”
江奕道:“他不想見你,最是不想在你的心裡留下落魄的樣子,他希望在你的心裡,他永遠都是好的,不要給你留下任何的陰影,也不要讓你去愧疚。他無論是放棄上學,還是走了偏道,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不是要你的回報,他只是想讓你過得好而已。現在你這個樣子,如果他還有感覺的話,最傷心應該是他。”
徐景洪摸著手裡的骨灰盒,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
江奕道:“他雖然沒有給你見最後一面,他應該還是給你留下話了吧!”
徐景洪的淚水,沿著臉頰,往下流,“他說,他說,好好活著,好好的活……”
☆、活著(下)
兩輛車行駛在寬闊的大路上;馬叢峻回頭看了一眼道:“他還跟著呢。”
邵清道:“甩掉他。”
“好嘞!”
前面的車子立刻加大速度;風馳電掣一般,瞬間在公路上遠去。
徐景洪坐在大廳發呆;趙冉進來道:“如果他們真的能找過來;你會放了江奕嗎?”
徐景洪沉默了一下道:“你說景燃有沒有恨我?”
趙冉道:“沒有,他絕對沒有。”
徐景洪還要再去說什麼,手機響了;他接通,裡面道:“看見馬叢峻的車正往這裡走。”
徐景洪咬了一下嘴唇;趙冉在邊上道:“他們既然來了;就放了江奕吧!你這次把邵清嚇的不輕;夠他受的了。再說,這件事歸根到底也不能全怪邵清,他只是沒有幫你的忙,其實,他也沒有義務幫你的。”
徐景洪譏諷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不願意跟著我幹,不願意你可以走啊!我從來沒有攔著你。”
說完也不去理會臉上帶著憂傷的趙冉,拉住江奕就往外走,趙冉愣了一下,還是跟了出來。
邵清和馬叢峻走進來,屋子裡早已經是空蕩蕩的,只是大廳茶几上還放著半杯溫熱的茶水。
“看來,他們在我們之前離開了。”馬叢峻道。
邵清黑子臉,“真是個瘋子!”
馬叢峻道:“我就說他這種人怎麼可能說話算數。”
“我們追。”
邵康鬱悶的要死,這個邵清竟然甩掉了自己,他從車裡下來,看著陌生的街道,狠狠地踢了車子兩腳。
正在考慮要去哪裡找人,一輛車子從自己身邊而過,前面的車窗裡露出一個人臉,正是笑眯眯的徐景洪。
“媽的!”邵康上車就追了上去。
趙冉在坐在副駕駛上,“你剛剛為什麼要讓他看見你?”
徐景洪笑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好玩的注意。”
趙冉道:“你不要越陷越深,他們兄弟都不是好惹的,況且他們的老爹還身處要職,這樣對你是百利無害的。”
徐景洪笑道:“我才不會怕,誰也不拍。”
邵康知道前面的車子就故意讓自己跟著的,可是,他必須的跟著,江奕就在這個瘋子的手裡,他一定要把江奕救出來,還要趕在邵清之前。
邵康趕過來,車子是在一家荒廢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