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是他無能,我媽罵我不孝。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原來我嫁給一個根本不想看第二眼的男人就是孝順。”
外面的天空完全黑了,捲簾門一道道被關上,只有理髮店還點著一室如雪燈光。嚴儼在燈下小心翼翼地為她捲上髮捲,女孩的臉龐還是溼的,用來擦淚的紙巾不知不覺堆滿了鏡臺。
“你有喜歡的人?”
“沒有。”
“那為什麼?”電視裡那些同父母激烈抗爭的故事總是伴隨著心有所屬的理由,嚴儼深深地不解。
她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水杯,直到把軟軟的一次性杯捏得幾乎變形:“因為這是我的幸福。”
寂靜無人的店堂裡,簡短的回答擲地有聲。
嚴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整個愣住了。
一向如娃娃般任憑擺佈的女孩,死水般波瀾不驚的眼中第一次閃耀出懾人的光芒:“從小我就聽他們的,什麼都聽。他們喜歡我什麼樣,我就什麼樣。因為就算我不同意,最後他們也會用各種辦法讓我同意,與其這樣,還不如就按他們說的做,他們高興我也省心。但是這一次,我不想,因為這是我的幸福。”
她咬著嘴唇,刻意加重的語氣重重落在話尾。早就習慣了服從,衣服,髮型,喜好,甚至於走路的步幅和坐下的姿態:“你很驚訝?”
有些尷尬地,嚴儼緩緩點頭。
答應魏遲的時候,嚴儼問過自己,如果立場轉換,寬叔祈求他去見某個同鄉的女孩,自己會不會同意。答案難以預料。他要考慮人情,要顧及寬叔的感受,更要為家鄉的母親盡到為人子該盡的責任。
有時候,我們嚷嚷著尋找自己的幸福,但是,幸福往往是我們最後才能考慮到的。
她沒有在意,淺淺的笑容綻開在尚掛著淚珠的臉上:“我的朋友們聽說後,都很驚訝。”誰都以為她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