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也纏裹著頭巾,蓄著長鬚,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但不知道為什麼,顧之澤覺得在他的眼睛看不出一絲悲憫之情。
諾瓦爾端著相機從病房後門混進記者隊伍裡,一邊裝模作樣的拍照一邊想方設法地往前擠,妄圖突破安保人員的封鎖。顧之澤左右看看,大老遠就發現項修齊那魁梧的身影,他擠過去拽拽項修齊的衣角。
“你怎麼來的!”項修齊驚訝地幾乎嚷出來。
顧之澤做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問:“那個老頭,你認識嗎?”
項修齊眯著眼睛看了看,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政府軍裡的什麼高官啊,穿成那樣肯定是卡納亞里斯當地的,應該是錫卡蘭族的。”
顧之澤仔細看看,那個人籠著手,站得距離病床很遠,不像是來探視的,可是讓人驚訝的是,每個卡納亞里斯人都會向他雙手合十致意,顧之澤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兒,他甚至覺得那些聯合國的特使看向這老頭時眼神裡都含著別樣的情感。
莫非這就是“重量級人物”?顧之澤遲疑了一下,衝項修齊做了個手勢,在項修齊開口之前又鑽進了人群中。他循著原路繞到病房後門,然後跑過走廊衝到了病房前門,這裡偶爾有往來醫護人員,樓梯口還站著一個士兵。
所有的安保力量分為兩層,第一層負責外圍,在醫院門口;第二層貼身,就在特使團身邊;兩層中間倒相對鬆懈許多,顧之澤就是鑽了這個空子溜到了前門。此時,有兩個護士推著治療車從病房裡出來,滿臉都是興奮和敬仰的表情,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看到顧之澤站在走廊邊上也並未在意,最近醫院裡的記者實在是太多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這兩個人從顧之澤身邊走過時,顧之澤聽到了一個單詞,卡納亞里斯語顧之澤其實只會說兩句,除了那句“救命”以外就是李潤野教了他無數遍的那句頌神的口號。可是自從來到這裡,顧之澤就發現其實當地人更多的時候會高呼另外一個名字,這個名字非常短,只有四個音節:
霍尼卡普。
作者有話要說:蝸牛最近家裡有點兒亂,大過節的真讓人糟心,各位親每晚21:30刷一下,要是沒有就可以晚安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霍尼卡普其實不是一個人名,它的原意是指“先知”;其宗教地位大概相當於“活佛”一類;是代代傳承的;他們在錫卡蘭族享有至高無上地位;每一個被賦予這個名字的人都是錫卡蘭族的“神”。而在卡納亞里斯這場以“宗教”的名義進行的戰爭裡,霍尼卡普一直是全族的精神領袖。
這一代的霍尼卡普平時深居簡出鮮少露面;卡國內戰前後打了快二十年了;而他露面的次數加起來不到十次,而且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裹著長長的頭巾遮著半張臉。事實上,大部分外國人都只知道“霍尼卡普”這個名字,而根本不知道這個人。
顧之澤深深明白;這個人一旦露面,那必然意味著政局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激動得手腳都在發麻;做了幾個深呼吸後,顧之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仔細衡量了一下局面,想要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霍尼卡普似乎很難,想要硬闖進去採訪似乎……根本沒有可行性!顧之澤咬著後槽牙在走廊裡轉圈,他只有一次機會,只來得及提出一個問題,然後可能等不到回覆就會被保安扔出來,因此這個問題必須切中要害,必須讓霍尼卡普無從迴避……
顧之澤停下腳步,從自己的採訪包裡翻出來一面五星紅旗,這是每個記者包括外國記者的非制式裝備,街頭巷戰時把這個用別針別在胸前後背上,用最醒目的方式告訴交戰雙方我是記者我來自別國——當然,這不是防彈衣,打急眼了的時候身上掛滿全球各國的國旗也沒用。
顧之澤把國旗別在後背上,然後從包裡翻出一張列印的16寸照片,然後又從前門大搖大擺地摸到了病房前門門口。特使團的人正穿行在兩列病床中間,一大群記者安保人員被隔在距離他們四五米的地方,顧之澤算計了一下,覺得自己這個戰五渣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他先是拿出相機來,把鏡頭拉到最近,給了霍尼卡普幾個特寫,然後從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病床上拽過一件長袍裹在自己身上,又從小桌子上順過一個大杯子,低著頭往裡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特使團身上,安保人員光注意集中病房後門的記者團了,無形中忽略了病房的前門。顧之澤一路捧著杯子裝病人家屬,居然順順利利摸到安保人員的身邊。
這裡距離霍尼卡普最多隻有四五米的樣子,可是顧之澤已經被一個保鏢攔住了。他果斷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