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
別看房東平時少言寡語,什麼事兒都讓自己老婆出面,這一開口,還真讓高錦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訕訕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別客氣了。如果不是儂出面,大正還關在日本人那裡,都講大恩不言謝,這一頓飯阿拉還是請得起的。”
提到大正,高錦傑終於有了岔開的話題:“大正這是怎麼了?”
房東看了一眼坐在屋子門口的兒子,長嘆了一聲:“從憲兵隊出來就這樣了,醫生講是被日本人打壞了腦子,大概也治不好了。老早雖然不靈光,起碼還有儂收留他,現在真成了廢物了。”
聽完這句話,高錦傑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他環顧一下這個院子,還沒有他在愚園路那處房子的四分之一大,看上去住了不下十戶人家,樓上樓下的房間像鴿子籠一般擁擠雜亂,涼臺上橫七豎八地掛滿了洗好的衣物,有幾件還在滴滴答答地滴水。
“我想,複雜的工作他做不了,在車間掃地還是可以的,不如明天就讓他回工廠,我叫人安排,工錢照舊。”看老兩口激動的樣子,高錦傑怕又聽到那些肉麻的感激之詞,在他們開口前問道:“你們知道翊君的下落麼?”
老兩口相互看了看,正要說什麼,大正大聲喊了一句:“我曉得,小傅就住在我家裡。”
在房東兩口子交換眼神的時候,高錦傑就猜到了是這個結果:“是翊君不讓你們告訴別人他住這裡的?”
老兩口連連點頭。
高錦傑長吁一口氣:“那待會他回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