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軀穿梭在六個人之間,彷彿這僅有的一份種對他來講是那麼的短暫,“都是為了我,害死了這麼多人……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我走了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也算是你們幫我忙我回報你們……世榮死之前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但他留給了我一把鑰匙……雖然我只知道那是他要送給我的一幢別墅的鑰匙,可我猜得到它很重要,所以我把它戴在了小曼的脖頸上……你們去拿過來吧,也許會對你們會有用……”
“別說了……”
“我當初答應你的條件,就是為了找到世榮當年出車禍的真相……”不約而同且氣息不穩的低吼對於男人來講絲毫不為所動,他眉目低垂,臉色蒼白,沒有看到幾個人扭曲痛苦的神色,他的雙手染滿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血液,溫熱而猙獰,殘酷而濃腥,“我很感激你們能夠幫我,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最後一下,輕柔地拉緊了繫帶,男人站起身,不料不知是誰的手用力地拽住他不讓他離開,周身充斥著壓抑的粗喘和一觸即發的怒火。
“我跟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不過是你們的玩物和你們利用得到利益的物件……”男人掙脫開手臂和衣服上的鉗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平靜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可這最後一段話卻說得極為地艱難、苦澀,“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為誰心甘情願的付出代價和生命……當初,我只是為了我最初的夢想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和感情,現在,我也是為了曾經遺憾的那段愛情做一個最後的了結……所以,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你們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因為這都是命運,就像當年我跟世榮在茫茫人海中邂逅、相知、相愛那樣,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個真相和結果……我只是選擇了自己想要走的那條路,這對於你們來講沒有任何負擔和損失……”轉身,頭也不回地脫離了那隻存在了片刻溫暖的安全區域,“再見了……”
熾烈的熱浪撲打著男人瘦弱的身軀,他佇立在那份陽光和鮮血所熔鍊出的空氣中,那張清雅柔美的面孔彷彿要揉碎似的,讓所有人都不看真切、看不透徹,宛若一朵綻放在聖潔之下的浴血清蓮,他毫無懼意地迎向了地獄的方向,一瘸一拐,步幅顛簸,卻仍舊挺直了單薄的脊背,為身後的那幾個人撐起一道堅韌不屈的背影,為他們遮擋了所有的黑暗……
“不——”
刺人耳膜的螺旋槳聲獵獵地刮吹著刺骨的狂風,一道道震撼海浪的嘶聲咆哮猶如野獸最後的悲鳴,夾雜著無邊無際的悔恨和痛苦,一雙雙充血放大的瞳孔,怒恨滔天地死盯著那抹纖細的身影被吞噬在層層的雲濤之中……
“該死的——我們得動作快點!”
負傷慘重的邦傑斯帶領其餘部下快速的穿梭在遊輪的甲板上,大家齊心協力將傷員倖存者和那幾個吐血昏迷的少爺們分別搬運到另一艘遊艇上,然後趕在危險來臨之際急速駛離。
碰——
驟然間,偌大的海域上爆炸出一朵濃煙滾滾的蘑菇型火焰,那艘超級巨大的遊輪盡數燃燒燬滅……
……
……
“唔……”
睜開雙眼,看到的便是四周奢侈華麗的裝飾擺設,頗具有歐洲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古典風格,顯而易見,這是一間極為尊貴的貴族臥室。
男人惶恐不安,連忙從柔軟絲滑的大床上起身走下來,身上穿的還是臨走時的那件衣服,沒有外套,只有血跡乾涸的單薄短袖和一條褲子,他一瘸一拐地搜尋著出口,偌大的空間裡一共有大大小小好幾扇門,到底哪道門才是出口?
皺著眉,心驚膽戰的男人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正當他接近一扇門想要開啟的時候,另一扇看起來很大很豪華的門被人從外面突然推來,嚇得他連忙後趔趄著退幾步,立刻順手抓起了一件昂貴稀有但他卻並不知曉價值的尖銳物品,並將它護在身前,驚恐地瞪大雙眼看了過去。
“醒了麼?太好了,你餓不餓?我讓廚房為你準備點吃的。”
走進來的高大男人有一張男人極為陌生的西方英俊面孔,擁有一雙墨綠色的罕見眼眸,笑得溫和親切,但他的聲音……
“你是誰?”
男人防備地盯著這個男人用英語和他對話,如果他沒有聽錯,這個人就是那晚黎躍銘走之後出現的另一個人。
“我叫費爾德,是你的朋友,你不要緊張,我不會傷害你。”漾起友好的笑容,費爾德大步走上前,好笑地看著顯然對他很不信任的男人,“是我救了你。不然的話,你現在不會住這麼好的房子,也不會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