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小孩一出生便要受洗,鄭家人中有人做過牧師,布過道,鄭家一度甚至在教堂享有專門墓地。鄭明修的父親是英國正經的神學院畢業,回港後原本打算當神父,終身祀奉主,但後來不知何故還是娶妻生子,現在在大學裡做研究神學的教授。鄭明修的母親也來自規矩體面的中產階級,按理說這樣的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應該做點音樂藝術學問有關的職業,而不該做跟金錢直接打交道的行業。
但鄭明修是個異類,他從小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理財能力,十三歲就開始拿父母的身份證涉及股市交易,十五歲即申請到美國常春藤類大學的入學資格,二十二歲已經拿到金融博士學位。他在華爾街任過職,履歷上非常優秀,返港後創立個人的投資公司也斬獲不小,被本港財經雜誌譽為小股神。
這樣一個從頭到腳就差烙上“精英”二字的青年才俊,居然還有與履歷相媲美的外形,短短兩年就成為上流社會中的社交新貴,本港不少資深門第向他敞開大門,許多適齡待嫁名媛對他青睞不已。但這位小股神卻潔身自好,從未傳出不雅緋聞,也不似圈裡名流喜好與明星鬧點花邊訊息,熱愛工作,注重誠信,閒暇時的愛好居然是陪父母上教堂做禮拜。
神好像真的把他的恩寵給予了這個人。
如果他沒跟陳子南扯上關係的話。
“哇,這個人好似言情小說的男主角。”周敏筠看著他的照片,不由得感慨,“他過盡千帆皆不是,就等某天邂逅一位平凡女子,從此為她洗盡鉛華洗心革面,做一個二十四孝老公……”
她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啪”的一下,忙捂住頭痛叫:“哇好痛,誰打我?”
“是為了打醒你啊傻妹,”黃品錫把資料袋往桌上一丟,毫不客氣地說,“這種男人又有錢又不出去滾,只有兩種解釋,一是他不行,二是他玩的東西上不了檯面,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那些騎白馬的男人不都叫白馬王子,他們有另一個名叫唐僧的嘛。女人要找白馬王子,男人要找小龍女,你們以為街上派傳單一人一份啊?”
阿Sam在一旁撲哧一笑。黃品錫轉了眼睛看見他,笑嘻嘻過去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說:“不過阿Sam你也不要喪氣,雖然每個小龍女家裡都有一個楊過,但你也可以扮成神鵰偶爾滿足一下個別人的特殊嗜好的。”
他這話一出口,會議室裡所有人都笑了,黎承睿不得不咳嗽一聲,說:“靜一下靜一下,開會呢。”
“是。”黃品錫裝模作樣應了一句。
黎承睿白了他一眼說:“從你開始,把你的調查情況通報一下。”
“好的,”黃品錫正經起來,指著螢幕上鄭明修的照片說:“鄭明修,男,現年28歲,擁有資產過億的上市公司。他跟目前兩位受害者表面上看毫無聯絡,因為社會階層不同,生活圈也不同,但是請注意,鄭明修出身於天主教家庭,他本人並不忌諱做出熱心公益的姿態。我查了一下,信義會在新界籌辦的幾次募捐,鄭明修都有出錢,而籌集善款的志願者就是陳子南。”
“有鑑於陳子南生前那點小愛好,我著重翻查了他珍藏的影片。我發現,在每個影片中,陳子南都會不約而同地看向鏡頭,換句話說,他認識端著機子的人,那麼這個人是不是鄭明修?如果是他,那麼一切都能得到合理解釋,可是我沒有找到證據,而俱樂部那邊,也因為重重阻隔,我無法拿到會員名單。於是我找向那些小電影中的另一位男主角。”
他按下遙控器按鈕,銀幕上出現一個下頜尖細,臉色蒼白,染了一頭黃頭髮,耳朵上打了四五個耳洞的少年。黃品錫說:“就是這位了,他叫劉秉禮,十八歲,綽號金毛,父母五年前死於車禍,他由拿綜援的奶奶撫養。是不是很年輕,但這個男孩已經從事MB行業兩年,跟陳子南交易過不少次,算是陳子南比較合意的物件。他的口供顯示,陳子南對其施加**,在場確實不只一人,有時兩個,有時三個,但他每次都被喂藥,有時還會矇眼,記不大清那些人的相貌。我拿了鄭明修的照片給他辨認,他說看起來有些熟,但並不能確定。”
“這樣我們無法取得有效證供。”阿Sam皺眉說。
“不要急,聽我說,”黃品錫笑了笑說,“我跟這種小混混打交道很多年,他們大多不會願意跟警方說實話,所以我留了個心眼。我把鄭明修的情況跟金毛透露了,我還誇大說,這個人可是全港最有錢的新貴之一,他的眼神立即變得不一樣。”
黎承睿問:“你覺得他會去勒索鄭明修?”
“為什麼不呢?金毛可是從小就學會坑蒙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