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負心人,明白嗎?”持槍者發動汽車,微笑著說道:“愚人節快樂!”說完,車子絕塵而去,留下傻愣愣的向白。向白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手槍,好一會兒,猛地發現,手槍外包著一層非常有金屬光澤的東西,順著細微的缺口一扯,剝開外面的東西后,沒想到竟然是一塊手槍模樣的巧克力!聞著,有一股甜甜的香氣,很可口的樣子。“真的是假的!”向白暴跳如雷,恨恨地把巧克力砸向地面。“咕咕~~”“吱吱~~”夜幕下,白日休息的生物在夜晚生機勃勃地歌唱著美好的夏夜。向白不知所措地看著清冷月光下,朦朦朧朧的墓碑。這個玩笑,開大了!
☆、墓園之夜
夜晚的安息墓園是避暑聖地。
荒山野嶺,雜草叢生,大大小小的墓區分散在山的各處,常常有幽幽暗暗的鬼火,在漆黑的夜幕下,伴著不知名生物的哀鳴一樣的叫聲,靜靜地燃燒。毫無疑問,晚上到安息墓園,絕對能由裡到外驅散纏繞在身上的夏天的炙熱,讓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感受到透骨的陰寒。
向白對此深有體會。他整個人縮在一塊墓碑下,捂著耳朵,顫抖著。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看過的與墓園相關的恐怖小說,回想著,竟然隱隱約約覺得背後有人!
腳步聲,呼吸聲,清晰可聞,彷彿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
向白暗暗詛咒著該死的持槍者,不,是禽獸!要不是他,他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很快,他就會被惡靈吸光精氣,變成一具乾屍,然後等著,掃墓祭拜的人發現他……他死不瞑目,一定也會成為惡靈,到時候去找那個禽獸索命!
想到這,向白連忙搖頭試圖把這不切實際的想象驅逐出腦海,在心裡默唸:“相信科學相信科學……”
“咔!”是樹枝被踩斷髮出的聲響,隨之的還有“沙沙”的什麼東西在地上拖拽的聲音。
惡靈來了!向白驚恐地瞪大了眼,捂住嘴,努力把自己縮到背後一方墓碑的陰影下。
“就這兒吧。”突然,說話聲響起。聽聲音,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好,動手吧。”另一個少年沙啞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喀喀喀”的挖土聲。
十幾分鍾後,聲音沉寂下來。過了許久,聲音沙啞的少年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悲涼沉重地說道:“對不起,我是被逼的啊。我也不想把你……永別了!”
向白從怪力亂神中回過神,冷靜下來,傾聽著所有的聲音,冷汗涔涔下。他的心中,有個極不好的猜測——埋屍!
殘月在向白的身後的天空下高掛,兩個正在填埋的少年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向白一直保持著僵硬,膽戰心驚地等待著,兩個少年離去後。向白依舊一動不動,好久好久過去,像被針紮了似的,猛地跳起來,卻因為四肢血液迴圈不暢摔倒在地。緩過來後,向白連忙順著路急速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當時他真是傻了,才會選擇留在安息墓園過夜!作孽的禽獸,如果他沒有在晚上把他帶到墓園來,他怎麼會因為天色太暗找不到路而打算白天再回家?向白對持槍者的怨恨更深了一層。
向白慌不擇路,竟然十分湊巧地讓他找到了公路。只是安息墓園離A城隨雖不是很遠,但走路至少要幾個小時。向白無奈之下,之後在路邊等待,寄望於好心人的順風車。
苦等許久,終於遇到了一個善良的大叔。大叔很和善地表示了他的關心:“小兄弟,這麼晚,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臉色這麼差,遇到什麼事情了?”向白沉默。
回到家時,已是凌晨。向白驚魂未定地仰面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所發生的種種,覺得真的很不可思議——怎麼什麼倒黴的事情都讓他撞上了?!
手機沒了,錢沒了,糖沒了,車沒了,差一點,命也沒了。先不想那墓園發生的事,光是那個蘇曉的哥哥,禽獸先生,就讓向白頭疼地想哭。明知是恐嚇搶劫,卻礙於蘇曉,不能報警,被打掉牙還得往肚裡咽,向白真的很不甘。他怎麼能那麼輕易就屈服在禽獸先生的淫威之下呢?真是,真是太有損他男子漢的威猛形象了!
他必須挽回!向白心中頓時燃起熊熊的鬥志,一個鯉魚打挺,呃,沒挺起來。向白揉揉痠疼的腰,滾下床,爬起來,慢吞吞坐到書桌前,準備寫一個計劃書。這時,看著堆滿雜七雜八專業書和草稿紙的書桌,他才想起他的寶貝筆記本也被搶走了!
向白深呼吸,再深呼吸,壓抑住心中洶湧澎湃的怒火,隨手抽過幾張紙,抓了一隻筆,唰唰唰一口氣就寫了滿滿三四頁,可謂是龍飛鳳舞,力透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