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呆呆地看著臺上的鋼琴手。
那是個很年輕的男孩子,總是面帶微笑,彈起鋼琴來卻異常出色。
他在彈《梁祝》中的《化蝶》一段,異於小提琴的悲涼音色更表達出另一種意蘊。
那是一種甜蜜的憂傷,一種無悔的歡樂。
整個酒吧彷彿都靜了下來,全都聽著那悠揚的帶著淡淡悲傷的旋律。
也許到這裡來的每個人,不管外表如何光鮮,夜深人靜最受不了的就是內心深處的孤寂吧。
那個歌手眯著眼,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樂聲裡,極慢極慢地彈完最後一個音符。
四周掌聲熱烈響起,他睜開眼微微笑著輕輕躬一□,以示謝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關凌從甜蜜的暇想中醒過來,直起身子呷口酒,看了一眼身邊沉默的瞳瞳。
瞳瞳的嘴角掛著意猶未盡的微笑,眼睛裡卻藏著極細的憂傷。
關凌用手碰碰他:“在想什麼呢?”
瞳瞳轉頭看他,輕輕笑道:“在想怎麼毀屍滅跡不讓你洩露我的行蹤啊。”
“好歹毒啊!”關凌假裝哀嘆,懇切地說:“曈曈你說過你學到的最好的功課就是‘忘記’。”
瞳瞳點頭:“我忘記了。”
關凌關心的眼光不屈不饒地追隨著瞳瞳。
瞳瞳猶豫了一會兒,說:“哥,有些事情是註定的吧?”
關凌想了片刻,不肯定地說:“可能吧。”
瞳瞳緩緩地說:“哥,我碰到了一個人。”
“美人?”關凌問。
瞳瞳點點頭。
“男人?”關凌接著問。
曈曈點點頭。
“單身的美男人?”關凌再問。
沒等童瞳搭腔,旁邊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關凌轉過頭去;怒目而視。
那是個無意偷聽的男人,靠著不遠處吧檯上,迎著關凌憤怒的眼光,聳聳肩轉過身去了。
關凌把身子轉回來,湊到瞳瞳面前,問:“有感覺嗎?”
瞳瞳清晰地說:“哥,那是你要我忘記的人。”
關凌一下張大了口,半天出不了聲。
瞳瞳看著關凌,慢吞吞地說:“哥,他叫凌瑋。”
想起前不久在酒店糾結不休的那個人,關凌目瞪口呆,怎麼可能是他?
瞳瞳仍然繼續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說出來:“哥,他開銀色的布加迪SUPER SPORT,穿HUGO BOSS的衣服,用CALVIN KLEIN的香水。”
關凌感到極度的壓抑,半晌才喘過一口氣來,“瞳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