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是我,先是一絲驚訝,然後又半笑不笑的往裡走,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阿楊呢?他居然不在這兒?跑哪去了?”
我心念一動,果然是找學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著他一聲一聲的阿楊,我有點雞皮疙瘩。
“學長……他不在!”我很認真地告訴他。
他沒有多意外,只是轉過頭看我,笑道,“季晨中,看你的樣子……好像不認識我了?”
“我幹嘛要認識你?奇怪!”我無所謂的坐回到原位上。
他很自覺地在鼓上敲了一下來表示他的存在,“喂,我們前兩天才見過面哎!你忘的是不是有點厲害?”
經他這麼一提,我開始有點印象了,猛的抬起頭,“陳遠!”
他眉開眼笑,看向內間那扇緊閉的門,指了指那個方向,“你去讓阿楊出來吧,躲在裡面也沒用。”
“額……”我打腫臉充胖子,篤定的點頭,“那裡面沒人!”
他不再理我,直接走過去對著裡面的人叫出聲,“戴楊你給我出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門沒有內保險,你覺得你推得過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捧腹大笑。
過了片刻,學長陰沉著臉從裡面出來,“大晚上的你到底幹嘛?”
陳遠笑的得瑟,“你總算肯出來見我啦?”
“見你個頭!”學長衝我一揮手,“晨中你先回去吧,今天就練到這兒。”
我識趣的點頭,然後趕緊收拾東西溜走。
突然想起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情節,比如情人之間想說些悄悄話時總會毫不猶豫的將身邊礙眼的人支開。
我走了幾步,又轉身望向音樂室依然亮著的燈光,直覺告訴我,學長和陳遠之間有點詭異。
回想起剛剛陳遠進去的那副色迷迷的樣子,還有學長極其無奈的表情,還有目前我知道的陳遠的同性戀身份……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告訴自己想太多,肯定是因為這兩天腦子太亂所以看兩個男的在一起都會渾身不舒服,再說了,陳遠這種變態始祖想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回宿舍時正好跟顧弈打了照面,他正滿身大汗的拎著滑板進去,看到我背個包也要進去,他顯然一愣,然後藐視的看了我一眼徑直向前走。
我跟在他後面,故意問道,“你那什麼社長今晚是不是提早開溜了?”
他腳步定住,轉身看我,黑暗的樓道里有微弱的燈光,我可以看到他眼裡的防備。
“你……你幹嘛?”我禁不住一陣心虛。
“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麼好事了?”他鄙視的瞪著我,彷彿我從來就是個只會在別人背後偷看的猥瑣狂。
我一聽不爽了,“你什麼意思?我是說今晚他去電聲社了,我看見他而已。”
“電聲社?”,他重複唸了一遍,然後笑道,“他去找戴楊了?”
“你怎麼知道?!”
顧弈笑的一臉柔和,我竟然還指望能從他臉上找出一點吃醋的表情,畢竟自己男人跑去找別人,他居然好像還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所以……你就被趕出來了?”他的表情有點幸災樂禍。
我怎麼聽怎麼奇怪,聽著他的話總感覺陰陽怪氣的。
“我有沒有被趕出來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我越過他直接先行一步,他在後面的笑聲越來越大,結果整層樓都是各種陰森森的聲音,怎麼都覺得是鬼片現場。
回到宿舍,老徐和小趙正打麻將打的不亦樂乎,見我和顧弈回來,趕緊招手,
“你倆回來的正好!二人麻將忒不好玩,現在四缺二!”
我意外的看著椅子上那堆玩意兒,“你們哪兒搞來的麻將?”
“女生晚上玩的,專用宿舍小麻將!”
顧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仇視的轉頭瞪他一眼,“一晚上就知道笑笑笑!不知道你的笑聲很滲人?”
小趙擺手充當和事老,“晨中,你別老欺負人家顧弈。”
“我說你們都是沒長眼吧!老子一天到晚讓他欺負你們說我欺負他?!”
老徐拉過小趙,悄悄說,“別管他們,讓他們鬥去,不是冤家不聚頭嘛……”
“徐家嚴你毛病吧!”我一把將包扔他臉上,“誰跟他是冤家啦!你才冤家呢!你們全家都冤家!”
顧弈平靜的看我一眼,然後沒事人似的拿著衣服走進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