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喝!”
“滾!老子不幹!”
緊接著,淅瀝嘩啦吵得利索。
……
……
……
教室裡的老實人兒們都不敢吭聲,悶著頭假裝什麼動沒看見,豎著耳朵聽得膽戰心驚。
過了半晌,沒動靜,都覺得詫異,統一回頭。
有人吼破了嗓子,“哎喲!!程大少逼咱們蘇殘廢喝湯喲!!這急得連勺都不用了……。”
——一整碗湯猛往蘇賢嘴裡灌,跟灌辣椒水似的,嗆得表情猙獰。
鬆了口氣,吐得滿地都是,蘇賢瞪著大眼,特無辜,“媽的……幹什麼你?!關心老子也沒你這樣動粗耍流氓的啊?!”一仰頭,自個兒灌,喝完了抹了嘴,表面上整一小憤青。
——故意有事兒沒事兒找他茬——其實心裡頭早明明白白,姓程的小子,打一開始,就為自個兒好。
日子一天天過,才沒兩天,學校裡頭就又傳來訊息,炒得沸沸揚揚,說是上回被迫半場中斷的籃賽得重新再賽。蘇賢一聽這新聞整個人就差沒蹦起來——也蹦不起來。把桌子敲得怦響,指著他們體委老毛就吼,“這回都給我往死裡打!!看他們物理班那群混蛋再他媽敢撒野!!”
老毛表情為難至極,撓著頭,“蘇賢啊……。不是我說,咱們班哥幾個,論技術、速度、個頭這幾樣,壓根沒幾個能跟物理班那些個流氓拼命啊……你看看你這腿,也沒法上場,少了你咱們還不得給人草割了?讓我這會兒上哪兒去找人替你?”邊嘮叨,順便間接誇了把因“公”負傷的蘇大英雄。
誰知道蘇大英雄還不領情,立馬眼裡發光,唾沫飛濺,趁姓程的不在,罵得不留情面,“我靠!敢情你小子智障了?咋沒人了,你他媽以為程安朔吃白飯的?”
“他?”老毛嚇得啞了嗓子,“不行吧……這萬一到時候比賽那天安朔要再臨時有個什麼事兒的……”
“有事兒?有老子在他敢有屁個事兒!!”賊響,蘇賢的手,沒少糟踏那桌子,好似跟那桌板有血海深仇——凶神惡煞,老毛頓時沒了下文。
次日正午,陽光非一般得好,十二點的籃球場上裡三層外三層。比賽還未開始兩隊人馬已經開始預演,兩邊哥們都在練球,拉拉隊搖旗吶喊得猖狂,可有個嗓門就是刺耳得很,硬是比別人都高出一截來——還有誰能激動成那樣?還有誰那狼嚎成那樣?
——除了他蘇賢還能有誰?
今箇中午又是故伎重演,被程大少灌完了排骨湯,就折催命似的趕著老毛跟孫揚把自個兒抬場子裡來了,還特蠻橫地把原本好端端坐那兒的別班兄弟趕跑了,挑了風水寶地就等著開場,大老遠滿眼仇恨地瞪著王超和朱強,那倆小子今個表情都特窩囊。
蘇賢邊吼還邊東張西望——我靠!這姓程的小子蘑菇個屁?!換件衣服半天不出來,。這正急得慌,就聽見人群裡頭一陣亂叫,跟見了大明星似的狂轟濫炸,猛一回頭,那小子總算現身了。
一身黑衣,走路姿勢盡顯酷樣,等蘇小無賴看清楚了,眼珠子都得抖落出來——靠,打個球他媽的他還裝酷,奶奶的,裝給誰看呢?一群湊熱鬧的女生一字排開,程大少所過之處那叫轟動,到處都是亂飛的飄忽眼神。
蘇賢瞅那小子筆直朝自個兒走過來,知道那小子不安分,“蘇賢,給我老實待著,別瞎鬧。”
“我呸!”蘇小無賴咬牙切齒,吼的全場都聽得一清二楚,“你他媽的今個不給老子報仇我就拿板磚砸死你!”
哨聲一響,比賽立時打響,王超跟程安朔站在中線掙球,程大少眼神陰冷,看得王超心直發毛,一發愣,手一寒戰,丟了球。
觀眾群裡一片叫好,蘇賢帶頭起鬨最囂張。三倆下就晃過了人影,物理班那些小兔崽子今個壓跟沒勢氣,程大少到了籃下就是輕跳,眼皮子都沒眨下球就空心進了籃。
場上震耳欲聾的痴迷亂叫,女生紮了堆喊,程安朔,加油!!程安朔,最酷!!!
有人頓時臭了臉——靠,他媽的上回我打球怎麼就沒人這麼喊?沒這麼天理不公的!
對方帶球進攻,王超發虛傳遠球,朱強抖著熊身急急跑到籃下,剛想投球,忽然聽見有人喊,“媽的!!豬頭……貪生怕死的烏龜王八!”
手一顫,“啪”的一聲,球給後頭包抄過來的老毛截走了,朱強還特無辜地張著嘴發傻,場上鬨笑一片。
緊接著,就跟表演賽沒區別,程大少連投了多少個球都沒法數清,孫揚在場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