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上街就有人指著他說,看見那孩子沒?街口殷家那孩子百天抓鬮時就抓到了他!
大哥哥大我六歲,也是懂事的年紀了。原本滿喜歡我的他漸漸對我厭煩起來。
我不知道原因。
然後在我六歲那年,他走了。
一個人去了外地讀書。他叫孜慕,有名有姓。
編外番:
“你這叫寫日記?純粹是流水賬!重寫!”
週一上課時,逢西被語文老師叫到講臺上講話。他交的是另外一篇,題目是“我的一天”。
“日記不是應該記一天裡發生的事嗎?我從睜眼兒寫起到晚上睡覺有啥兒不對嗎?”逢西淚汪汪的瞅著自己被老師揪的不成人――本樣的作業本。
“你還睜眼!我都被你氣閉眼了!寫日記――”老師無奈的以手撐額,“是要你寫有意義的事兒!不是從睜眼到閉眼!”話說,睜眼閉眼是無意義的事嗎?
說罷,偷偷的瞟了一眼仍舊淚眼汪汪明顯沒認真聽的小逢童鞋,倍感壓力的將作業本扔回給他,極挫的站在講臺上朝天花板大喊:“六三班班長!把你家逢西領回去!”
老教室的傳音效果是極好的。
坐在二樓跟逢西一樣是二三班的同學們聽到遠在六樓的一聲洪亮的“報告,請假!”之後,咚咚咚的腳步聲迅速接近。又高又帥身體也很壯實的六三班班長出現在教師門口,向老師問了聲好(老師好),跟同學們打了聲招呼(大家好)之後,領著小淚包兒出去了。
咳咳,所以咱就不給他名字了,他就一跑龍套兒的,由孜慕童鞋客串。
大概過了那麼十幾二十分鐘吧,二三班的同學們聽見輕快許多的腳步聲兒往樓上去了,沒一會兒,蹦蹦跳跳的小逢童鞋敲開了門,脆生生的喊了聲“報告”。 老師繼續板書,面無表情的一句“請進”。
再看看逢小童鞋,眼睛是平時的笑彎彎模樣,就是那嘴兒吧,有點紅。
角落裡的一些女生又捂著嘴笑起來。
“小縫兒啊,小縫兒啊!”
逢西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只是臉悄悄的紅了。
一年前孜慕離開時留在他額上的輕吻似乎因為荏苒而淡去,漸漸消失,了無痕跡。
小縫兒啊,小縫兒。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不悔的開新坑,求人氣~
☆、畢業 2005年6月18日 晴
今天我畢業了,不過沒見到我們老師。而且,成績單和通知書是在小賣部的大爺手上拿到的。
天是藍的地是黃的,我心是涼的。
我本來是想跟老師道個別說個再見的,難不成是老師太傷感了,一個人偷偷兒地躲在家裡哭?
“小縫兒啊小縫兒。”有人喊我。
然後我看到我們班女生在我面前排成一排。
我小心的嚥了口唾沫,眼珠子一瞟,不少男同胞都酸溜溜的看著我。
“啥,啥事啊,這麼隆重?”我覺得我當時就像即將被繩拴上的螞蚱,不敢反抗,只求留個全屍。
“我們想問問你去哪上初中。”為首的一個是我們班班長,扎著兩小長麻花辮。
我瞅瞅那比草紙還不如的通知書,“這上面不是寫了三中嗎?”
班長翻了個白眼,對著我。
“可你班長哥哥在一中啊!只要160分就能在一中報名,你這次可是全校第一!”
是嗎?我手一抖,翻了翻那本成績,呃,我才176啊。
手上動作不停,我心裡卻想起她們說,班長哥哥
自從他畢業後,我就只能在假期看到他了,不過我們感情還是一樣好,我一樣小胳膊小腿,他一樣又高又帥身體也很壯實。
跟他一個學校嗎?想想也不壞,他好像也說過我將來要跟他一起。
“那我就去一中吧。”我下決心道。
女孩子們莫名地歡呼一聲,跟我甩手道別。她們高聲大笑,偶爾也能聽見兩句“孺子可教也”之類的話。一點也不像女孩子。
我揣上通知書,回家。
晚飯的時候我跟老媽說了這事,她唔唔了幾聲,沒說話。
這事成了還是不成?
我扒拉著菜,用眼角看我奶奶,奶奶察覺到我目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有門兒!我心裡一喜,幾口扒完飯就跑到樓上,迫不及待地找出我的日記本開始寫。
呃,雖然,我已經寫得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