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這個人最會對自己好,如果葉梓文真的死了,他立刻就會把態度變成又悲又痛,然後殺了所有一切相關的人,為‘謝唯’報仇,說白了他個性非常自私,所愛的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米切爾嘆口氣,“我來回答吧,你如果真的告訴我這些名單的話,我會選擇除掉麒麟。”
“謝寧……會死嗎?”季佐神情恍惚起來。
米切爾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能保證。”
季佐苦笑,“我沒得選,不是嗎?”
他了解謝寧的性格,正如林凱所說,葉梓文死去的話,他存在的價值也失去了。即使葉梓文沒死,謝寧也會因為各種理由一而再而三的將他逼入死境,從而陷入一個死衚衕。既然當初他被調到葉梓文身邊,他就應該做好這個準備了。
米切爾挑眉看著他,“你考慮的如何?”
他咬了下牙,“我答應你!”
……
葉梓文走下車,入眼的是一處平房,不新不舊的樣子,“就是這裡嗎?”
嚴奎道,“不錯,你現在放開我,我帶你去見謝晉先生。”
葉梓文一隻手撐住他的手臂,“奎叔,還是讓我扶你進去吧。”
很難想象當初叱吒黑道的謝晉會住在這樣的房子裡,他一向自負身份,每日身著唐裝以示不同。如今落魄了,卻還保持著氣度和風骨,梓文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黑檀椅上面飲茶,兩隻瞳孔流露出冷靜的神色,他看了一眼葉梓文,“你很有能耐。”
葉梓文按著自己的胸口,嘆了口氣,“我現在更加確定一些事情了。”
謝晉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不如和我說說?”
兩人話雲裡霧裡,嚴奎是半點摸不著頭腦,但在場的兩個人卻清楚彼此的意思。謝晉是第一次見到葉梓文,一眼過後,他在心底嘆氣,這個人,謝寧是壓不住的,他不知道這對麒麟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梓文看著他,語氣淡淡的:“太多破綻了,謝寧愛吃辣椒,我不喜歡,如果我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怎麼會有兩種不同口味。他身邊那麼多人,對他都有一種變態的崇拜,連我都忍不住受影響,會莫名其妙的信任和愛慕他。”他頓了頓,“更何況他喜歡說謊,有時候說的話都自相矛盾。”葉梓文接受過專業訓練,對人微表情有一定掌握,人有沒有說謊他可以透過眼睛判斷,正確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我沒有記憶,所有一切都是他告訴我,可惜他不知道,正是這樣,我才誰都不相信,我甚至無法靠近他,因為一靠近他我就忍不住想弄死他。”
謝寧給他服用的那些藥,他到後來就不肯再吃了,葉梓文每次都喂謝婷婷養的一隻鸚鵡,才喂幾次,那隻鸚鵡就瘋了,撞開籠子飛走了。
葉梓文揉著眉,“我到底是誰,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後來米切爾來了,告訴我是葉梓文,但葉梓文是誰呢,我一無所知。”
既然他不是謝唯,那麼謝寧也不是他弟弟,謝晉更不是他老師,所以後面葉梓文稱呼謝晉都是直呼其名,再也沒有用過老師這個稱號。可他記憶中確實有一個弟弟的,這不是編排的記憶,他還有一個老師,撫養他長大的老師,這也是確有其人。
謝晉嗤笑一聲,“你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用?”
葉梓文說,“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謝晉說,“你現在知道答案了。”
葉梓文按住胸口,“我知道你的臉,但我見到你,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好像是拼接的畫一樣。我一直想把我當做一個正常人,可惜我真的不是。”
他的感情太過稀薄,行為舉止只能模仿其餘人,沒有藥物控制就會失控。現在已經到極限了。和米切爾在一起的幾天,他才覺得自己清醒過來。“謝唯是誰?”
謝晉道,“我最喜歡的一個兒子,可惜心太軟。死了。”
葉梓文若有所思,“是謝寧下的手嗎?他一直對我手下留情,是因為他對‘謝唯’這個了心懷內疚?”
“可惜又有什麼用呢,人都死了。”謝晉手指磨砂著椅子扶手,“他當然惋惜,因為除去謝唯,這世界沒有一個人愛他了。”那些被迫愛他的人,只不過是虛幻的泡沫而已。
他抬起頭看他,“你是來問我怎麼解除催眠的?”他兩隻手交叉的放在膝上,“可惜我做不到這一點,如果我可以,怎麼會讓謝寧一人獨大呢?”
葉梓文目光沉靜的如水一樣。“說謊。”
謝晉的笑容漸漸浮起,“我憑什麼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