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這幾天葉梓文的態度一直軟硬不吃,無論威脅,苛待,還是好言好語以利益誘之,他都不為所動,現在憑什麼就輕易妥協了呢?
他忽然靈感一閃,葉梓文態度發生改變是在政府派遣的律師到來後,他原本一直懷疑這裡面有貓膩,難道說真的和他想象的一樣,來的人和安格組織有關,他們已經可以將手插到這裡了嗎?
科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個組織的水太深了,他們的種種手段讓他防不甚防止,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反水,為他提供抓住了Key的契機,但他做到這一步之後,卻是更加舉步維艱起來。
現在抽身而已經遲了……科曼也從未想過放棄,現在他唯一不確定的是,葉梓文此舉究竟是向他示好還是專門誘惑他的陷阱。
葉梓文忽然輕笑一聲,“你不相信我沒關係,我可以證明我是認真的,明天就是公審了吧,我想我們要走的路應該是三環到市區的路。”
他的身體微微向前,語氣危險而誘惑,“我建議我們換條路。”
科曼表面上看不出神情,內心卻泛起波瀾,葉梓文此刻的表現無懈可擊,他怎麼知道他們明天走三環的線,剛才那個人告訴他的麼?他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各種猜測在他心裡起起伏伏,最後化為一團亂麻,他終於忍不住詢問,“我不明白……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總有一個契機吧。”
“實話實說也沒什麼。”葉梓文冷淡又生疏的道,“他們要處死我。”
科曼皺著眉看他。
葉梓文輕笑一聲,“你知道,我們在最後總是有點保命的方法,更何況……有的人兔死狐悲著呢。”
有的人,有的人又是誰,科曼摸不著頭腦,葉梓文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永遠都不會給你準確,但就是這一半令人遐想無限,讓人不經意理解為自己的意思。
“你是說……”他試探著問,“你的同伴讓人帶訊息給你,說有人要害你,你相信?還是……”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葉梓文看,對方神態平淡,瞬間冷下臉來,“……你以為我會相信?”
葉梓文也不強求,“哦,那就不信吧。”
科曼倏地站起來,憤憤的抬腳就走。“我沒時間跟你浪費時間,讓你耍著我玩。”
葉梓文看著他的背影,在他即將踏出門的那刻,笑出聲來,“警官先生,你在自卑什麼?”
回答的他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科曼自覺地在那裡被葉梓文羞辱了一頓,出門的時候,囑咐看管他的人不給他喝水吃飯也不准許他上廁所。
看管他的是兩個三四十的中年男人,今天剛剛從監獄那邊調過來,收到上頭儘量予以優待葉梓文的通知,因此不敢真的這樣對待他。
葉梓文坐在床上,看著外面的月亮慢慢的升起來,心覺得自己還是太急了一點,本來有更好的機會讓對方相信,但是米切爾的到來讓他稍微亂了心神。
還記得幾個月前,他出任務的時候,和對方許久不聯絡也沒有多少想念,但現在才分開不到幾天,他已經在心底記掛上他,看著那人面露擔憂的表情,心裡十分不忍。
果然米切爾讓他軟弱起來。
葉梓文思考了一會兒,決定繼續按照老師的要求做,至於米切爾,隨便他折騰吧,反正也挺有意思的。
……
科曼回到樓上,到水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但是從水龍頭裡面流出的居然是熱水,頓時燙得他齜牙咧嘴。
他頓時生氣的把杯子一摔,“華國人怎麼喜歡喝熱的,神經病!”
門外走過的幾個小年輕翻起白眼,心想這群老外才有病,整天喝冰水,胃不會疼嗎?
科曼當然不知道自己被人暗地腹誹了,每次他坐在辦公室裡,喝的都是他人端來的熱咖啡,從沒自己打過水,所以不知道自己來的是開水房。他捂著手走回辦公室,發現房間門口站著自己的助手。
艾琳一看見他就上前一步,“長官,你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除去我們的人,當地警/局還增派了六個警/察,兩部車,媒體也聯絡好了。”
不得不說,這次運送葉梓文的整容十分的強大。但是再多的人也架不住對方是個職業的,從小就經歷過鮮血的磨練。科曼內心閃過一絲不安。
他嘆口氣,感覺自己的情緒懨懨的,隨後無精打采的對艾琳點了下頭,“知道了。”
艾琳眼尖的看到科曼手上受傷了。“你的手……需要我去拿點消炎藥嗎?”
科曼搖搖頭,示意